他现在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只想快些见到凌墨安,连仅走几条街便能到家的时间也不想等了
今日朝堂无事,大臣们很快散去。
凌墨安遇刺的消息一经传出,少不了被人慰问这一环节。那些人心意真假,他再清楚不过了。
他从不是孤高的性子,没有被触及底线,亦不会与人撕破脸皮。
这等面上的功夫,他倒也不太抵触。
“王爷请留步。”
凌墨安一听这声音,笑着转身说。
“本王就知道,元老断不会缺了对本王的关怀。”
元长禾哈哈大笑。
“老臣的关怀之心与他们的有异否,王爷镜心慧眼怎会不明?莫要再打趣老臣了。”
凌墨安笑意更深了。他与元长禾相识已有十多年,称得上忘年交。
“元老何时还怕打趣了?”
礼部尚书“不守”礼,这是朝中人尽皆知的事。
“哎呀~人不服老不行啊,论说笑的心思,真是不如几年前了。”
他这一提,凌墨安才想起来,元长禾确实已经到了要告老还乡的年纪。
俩人徐徐往宫门走去。
许是心理作用。凌墨安再看向他时,觉得他的发又被岁月霜雪染白了大半。
再去看他眼角的皱纹。那早已不是常笑所致的了。
凌墨安虽有不舍,却也不能因私心,耽误了友人享受天伦之乐。惆怅道。
“按景夏律法,过了年关,明年清明前后元老便能归乡了。”
元长禾为官大半辈子,如今总算要熬出头了,回起话来眼纹更深。
“是啊,算算时日,就剩半年了。幸而礼部侍郎是个年轻有为的机灵孩子,有他接任,老臣放心。”
凌墨安对这位礼部侍郎倒不是十分了解,只知是一个叫陈悯的年轻人。
“能得如此肯定,他也算不负元老的费心栽培。既要交接,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本王帮忙的?”
元长禾思考着撸了撸胡子,摇头。
“礼部要事皆已妥当,没什么需要王爷费心的。”
又关切问。
“倒是王爷近日琐事缠身,又遇行刺,可寻到其背后主使的线索了?”
凌墨安脚步虚顿。
此事牵扯到了神族,他断不能讲出实情,只得目视前方道。
“还不曾。”
元长禾微叹。眼看离宫门不过百步路了,他低声说。
“恕老臣斗胆言几句。”
“行刺风波难平。王爷此时正站在风口浪尖上,若不尽快平息此事,恐怕会引得更多人有所动作。”
他停顿了下。
“王爷若没有直接线索,不如听一听外界的言传?”
凌墨安明白他的意思,从容道。
“元老是指李盛吗?”
“正是。”
这李盛也是倒霉,前脚刚与凌墨安在中秋宴上针锋相对,后脚凌墨安就被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