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安神情认真。肃亲王的目光划过他的眼睛,落在了桌边那没有署名的信笺上。
“贤侄看看这个。”
凌墨安拿出信纸来,仔细阅读。
信中内容不多,随着视线一字字碾过,凌墨安的身体越来越紧绷。
肃亲王言。
“这是昨夜截下来的。柳晟章还不知道我们在他与羌戎往来书信的关卡里,安插了人。”
“哼!他到底还是怕死,光我们查通信的这半年多里,他就将路线改了不下三次。此番若非贤侄聪慧寻得破绽,我们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拿到这物证。”
凌墨安看过,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物归原位,道。
“劳皇叔派人把信送回去吧,再让我们的人按柳晟章的流程,将东西送到该送的人手里。”
肃亲王怔然,却也很快明白过来。
“贤侄说的对,有来有往,才是能坐实他的罪证。是叔父心急了。”
凌墨安出言安慰。
“皇叔也是为江山社稷做虑。”
“嗯”
肃亲王轻拍了下大腿,担忧道。
“可若回信的途径,不经过我们的人手怎么办啊?”
凌墨安稳声回答。
“依柳晟章信中所言,他认为进攻的时机即将成熟,可按照我们调查所示,他的布置,并不如他所说的那般完整。”
“柳晟章蛰伏已久,断不会令自己功亏一篑。他既如此去信,便定有在短时间内完善好一切的把握。”
凌墨安弯弯嘴角,看了看信后与肃亲王对视,说。
“他要忙的事情那么多,那一条被我们追查不准的消息途径,是不是就显得没多少紧要了?”
肃亲王黝黑的眼眸此刻深不见底,悠悠道。
“贤侄之智,叔父自愧不如啊。”
“皇叔谬赞了。”
一个时辰一晃儿而过。
肃亲王与凌墨安商量好下一步计划后,起身理了理衣袍。
凌墨安立身再侧,有些过意不去地说。
“每次都要劳烦皇叔将情况汇报给圣上,还得费心思口舌将侄儿摘出去,侄儿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皇叔。”
“哎~这份口舌,叔父愿意费着呢。”
肃亲王的手搭上凌墨安肩头,欲言又止,终是开了口。
“贤侄啊,养心殿里的事儿,叔父都知道了。”
凌墨安一愣,紧接着头便垂了下去。
肃亲王见他这样怪心疼的。
“唉,身居高位,许多事心不由己。不过叔父敢做担保,白客卿绝对不曾承过龙恩。”
凌墨安真诚点头。
“侄儿相信。”
“那便好。叔父只怕贤侄面上将此事过去了,心里却过不去。”
肃亲王苦口婆心的模样令人倍感亲切。
凌墨安笑容更甚,道。
“此事,这几日侄儿和羽遥已说得非常清楚了。侄儿与他都不会对圣上心存芥蒂,请皇叔放心。”
肃亲王欣慰拍着他的肩膀。
“好,好啊,都是好孩子。”
二人出门时满面春风,没走上几步,肃亲王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