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只能是有人将它藏起来了”
排除万疑,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有些真相啊,就是这样,要人自己先将心剥个几层,最后再亲手缝上。
中秋宴
蛊惑人心是啖髓的看家本事。
就算身在皇宫中,半点魔力也用不出来,单凭她那张嘴,也能扰的人心神不宁。
楚盈终还是没能抵挡得了她的间接诱惑。
眼见时机成熟,啖髓忙将消息传给皇宫外的无餍。
“老板,再来十碗牛肉!”
整店的小二聚在一起,议论着那张碗碟摞得老高了的桌子,和那位身宽体胖的怪客。
老板听见传唤,身躯一震,颤颤巍巍上前道。
“客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后厨的食材也都被您吃得差不多了。您、您看”
贪欲魔——无餍拧着眉头,恶狠狠盯着发抖的老板。
“老子说,十碗牛肉!”
“可”
老板还欲挣扎,无餍直接站了起来。
他又高又胖,穿着土黄色的衣服,满脸横肉,活生生一块暴躁的巨石成精。
老板膝盖一软,险些跪下,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是是是!客官稍等。”
随后屁滚尿流地跑进厨房。
无餍眼神一扫,吓得那些打杂的店小二四处逃窜。
“嘎嘎嘎”
一只乌鸦飞来,精准落在了无餍肩头。它腿间绑着张字条。无餍拿下来,挥走乌鸦打开一看——
“三日后,中秋宴结束。”
中秋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圆月高悬,月饼飘香。
在凌墨安还未与凌墨渊生嫌之前,每年中秋,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那时有哥哥陪着,能见到不愿见他的父亲,还能去母亲的墓前坐坐。
如今,父亲无法不愿见他,他也依旧能去看母亲,只是哥哥不会再陪他了。
宴上歌舞升平,珍馐美酒供应不绝。
前来赴宴的大臣们脸上带着亦真亦假的笑容,与人交谈,说着或真或假的祝福。
编钟礼乐、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凌墨安听不清外界的声音,直盯着桌上的月饼出神。
白羽遥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这样凉?”
凌墨安另一侧就是灼人的篝火,可却只照热了他的衣服。
白羽遥忧心给人暖手。
在他眼里,白日在墓碑前垂着头不发一言的凌墨安,与数月前抱着他哽咽,说自己想不明白时同样脆弱。
“我没事。”
凌墨安拍了拍他的手,又问。
“怎么不动筷了,是不喜欢吗?”
白羽遥点头。
“嗯,没有承祈做的好吃。”
谈话间,一位席中人起身行礼。
“启禀圣上,微臣近日与外商贸易,从他们手中得了一坛当地有名的涂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