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转达那位客人的话,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如锦听罢,皱着眉翻开那张纸,一观信中内容,果然就知晓了。
“佳人抚琴闻,空山忆故人。弦音似诉己,声声催泪肠。吾知佳人苦,薄钱当慰卿。来日闲时至,净闻断忆言。”
如锦读完,打开了未上锁的木盒,见其中满满放着金砖,讽刺道。
“这些当官的,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献贵求事。可那贵人呢,又将它当做薄钱,随手便送给了素未谋面的风尘郎。”
他摇摇头,扣上盖子惋惜说。
“这该是多少条人命啊。”
段微微亦酸楚叹气。她扭头望着信鸽飞走的方向,心中祷告——
恒王殿下啊,救救他们吧
此时天色刚蒙蒙亮,薄雾氤氲。
承祈手拿字条来到凌墨安房间前,正要叩门时忽又顿住。
他想了想,从腰间拿下小巧的竹笛,吹了段轻缓旋律。
屋内的凌墨安听见,立马睁开了眼睛。
这几日,他听了曲苍月不让他出现在兄长面前的话,告病藏在家里。
只是他早起惯了,不上朝归不上朝,可一旦到了特定醒来的时间,就再也睡不着了。
凌墨安侧身压床,一手轻托起白羽遥的脑袋,另一条胳膊得闲,迅速拉过枕头垫在他头下。
白羽遥依然熟睡。
凌墨安见此,利落下床披了件长衫出门。
“怎么了?”
承祈二话不说,直接把字条递给他。
凌墨安看过,神情愈发凝重,顶到喉咙的怒气使他声音沉闷。
“这个李盛,不仅利用职位之便贪污水利公款,如今还联合礼部,妄图在朝堂选拔人才的科考中动手脚。”
“还有陈悯,当真好大的胆子,枉费元老如此信任他。”
凌墨安死死攥着那块纸,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人统统掐死。
承祈架起手臂,提议道。
“王爷,这李盛在水利上犯的是诛九族的罪,我们依然可以从这条线上入手,只要成功查到了他背后的人,他就没有价值了。”
“到那个时候还谈什么科不科考啊?”
当然了,如果李盛的那位远方表姑在冥界都能找上关系,让自己儿子得个地府状元啥的,那当他没说。
凌墨安闭眼换了口气,亦是在唤回自己的理智。待情绪平稳,他问。
“柳晟章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一切,皆在可控范围之内。”
凌墨安听后在连廊中走走停停,将大事小情在头脑中重新整合了一番。
柳晟章收到了争取年关前后进攻的假信,现下正专注在查缺补漏,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动作。
“柳韵依母女呢?”
承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