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又熬过了一年。
梁胤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也笑了,“生日快乐。”
她只有二十岁。
被男人浓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脸颊微微发烫,竟然害羞了。
初久心想,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很好。
…
有诗言: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讽刺的是一国之君不重德思贤才,却重色思倾国。在客厅里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的安德森不仅觉得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更觉得这句诗也可以用来讽刺自家老板。
日上三竿,梁胤才不紧不慢地从楼上下来。
看见他颈间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痕迹,惊得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水给喷出来。
梁胤没计较他的失礼,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安德森很想提醒老板一下,这样是否有伤风化,有失大雅。
刚准备出门,便听见女孩子清清柔柔的声音,“安助理,早上好啊,吃过早餐了吗?”
安德森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小久,已经中午了…”
梁胤走到她身边,帮她稍稍整理了下衣服,“一起。”
初久面上表现得为难局促,但心里窃喜,“不太好吧…”
实在不想继续看这两人腻歪,安德森急不可耐道:“有什幺好不好的,小久也一起。梁总只是去给董事长打个招呼,很快的。”
初久倒吸一口凉气,还没见有人敢当着梁胤的面这幺说话。
但梁胤毫不介意,把目光投向她,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初久点点头,兴冲冲地说,好的呀。
发动好车子,安德森看了眼时间,“梁总,还订那家您常去的餐厅吗?”
梁胤转而问身旁的人,“想吃什幺?”
初久抿唇笑笑,“都可以的。”
车子停在中资环球的办公大厦前,见梁胤下了车,安德森便和初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说到最后,他有些羡慕地感叹,“梁总对你真挺…”他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只好说道:“你们最近很流行的那个词叫什幺…走心?”
初久被他逗笑了,“他确实对我很好,这就够了。”
安德森不以为然,“岂止是好?至少我从来没见过他用那幺温柔的眼神看别人。”
“那天你在车里睡着,老板还吻了你…”
还没听他把话说完,视线里远远地出现了一个醒目的蓝色圆点,忽然膨胀成巨大的影子,是一辆大型卡车,朝他们疾驰而来。
速度太快,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听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夹杂着路人的尖叫声,眼前是浓郁的血红色。
黑色轿车在卡车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冲力太大,整辆车都被撞翻,车门被挤压得变了形,车窗碎了一地…
安德森艰难地从车窗里爬出来,仅存的意识让他不管不顾满地的玻璃渣,匍匐了一些距离,把胳膊伸进后车窗,打开车门,可里面的情况让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她身体倒置,双腿被卡在中间,满脸是血,刺眼的红色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流…目光下移,看到她胸前插进了一块玻璃…
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小久,小久。
初久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一张不能再熟悉的脸,却忽远忽近,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似乎想说话,嘴唇微微张开,发不出声音。
不知是什幺力量支撑着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憋着最后一口气,非要说出那些话。
“三叔…小久好疼…”
“三叔…不要丢下小久…”
她再也不想一个人。
她清醒了一些,却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她听见他在叫她,可她好累,好疼,好想永远地睡过去。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紧握着,初久慢慢阖上双眼,以后再也不会痛了。
…
(还有三四个番外,这两天忙开学,过几日再写。但正文在这里就结束了。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