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赴宴,说是为了情谊,倒也不如说更多的是利益往来。大家心照不宣,表面上却只是吃喝奉承。
等到各自醉酒后,曹河留宿在如玉楼,自然有美好妙龄女子相伴入帐。
下楼入了后院,安歇下来时已听不到如玉楼前边儿的起哄吵闹声了。
女子找来相帮打水,伺候曹老爷睡下。
天过四更,后院墙外穿来打更人的敲锣声。
“锵!锵!锵!锵!”
“天寒地冻!”
夜里在这一铿锵声过后,仿佛又归于了一片宁静。
细叶飘落,几道黑影从寂静的夜里闪过,悄无声息。
第二日焦楼鼓响,新的一日就此开始。
如玉楼的姑娘们不在此时营业,但昨日有贵人歇下,自然要梳妆早起伺候。
小丫鬟从外打水进屋,在屋外敲了几声不见屋里的人醒来。于是耐着性子等了半刻钟,再次敲门。
“先生,该洗漱了,要伺候大人起床呢。”
久不见人回应,小丫鬟也没多在意。因怕叫起迟了惹挂落,于是大着胆进了屋。
一进屋内,只觉一股腥味萦绕鼻尖。
忙匆匆绕过屏风,再看时,却见她家先生昏睡在地。
一摊血迹从床边蔓延至她的脚边。吓得她脸都白了。
“碰!”的一声,木盆着地。
清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冲淡了地上已经有些干掉的血迹。
“啊——!”
一声惊叫吵醒了周遭留宿的客人,惹来了几声不悦的谩骂。
小丫鬟却没有旁的心思去管顾,只因她瞧见了足以叫人惊骇的画面。
一具身体躺在床上,连床单也不曾凌乱,丝毫不见挣扎的痕迹。
但躺在床上的人,分明丢了头颅!
清晨时分,如玉楼那边闹的不可开交。
中书令魏府的门也打开了,里面门子打着呵欠将门栓放到一旁。
刚一开门,便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围着头巾,妇人打扮的女子,手里抱着一个木质红漆的大盒子,走上前来。
妇人行动横冲直撞的,看着不大忌惮魏府。
门子于是立马精神了,皱着眉头,将往日魏府守门人的威严拿了出来:“你是何人!”
妇人见他呵声,却似乎并不害怕,只是将手中的盒子递到门子面前,说道:“此物事关重大,需要魏平魏大人亲自打开,不可随意处理,亦不可耽搁。你若拖延,事后必定要遭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