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伯说师尊虽只有玄冥巅峰的实力,但整个修真界能与她一战的修士掰着手指数也只有两个,一个天下第一宗门紫霄宗的宗主,还有一个就是魔族的魔尊。
牧遥自少时被师尊带回宗门便从未出去过,故而对师伯说的这些人她也没有什么概念。
“那师尊打得过魔尊吗?”彼时牧遥只问了这个问题。
掌门师伯却只是喝了口茶,笑着道:“能打,但打不过,何况魔族强者太多,如今修真界人才凋零,魔族若非是被困于北玄山之外,无法倾巢而出,恐怕修真界早就危矣。”
彼时牧遥年纪尚小不懂那么许多,但只知道师尊也对付不了魔尊。
封阳说完再次揉了揉牧遥的脑袋:“放松点,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咱们宗门本就是被修真界流放的,那么努力做什么?”
“那师尊这样努力地修行又是为了什么呢?”牧遥好奇地问道。
“谁也不为,只是想追求更高的力量罢了,想看看这苍穹之上是不是真的有仙境,仅此而已。”封阳弹了下她的额头:“为师的豁达你怎么就没学到半分呢?”
牧遥刚刚张嘴想回答什么,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小温酒就开始哭起来了。
听到那婴孩啼哭声,师徒两人都心头一颤。
“遥遥,你小师妹就交给你了,为师定会尽快回来的。”说完牧遥就感觉到师尊原地消失了。
牧遥揉了揉眉心,没办法只能认命地过去哄小温酒。
她走到小温酒身边轻轻地摇着婴儿椅:“乖了不哭了。”
牧遥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哄小家伙,只能一边摇着婴儿椅,一边拨弄上面的小铃铛。
然而这次好像没什么用,小家伙看着牧遥玩了两下铃铛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整个逍遥峰上的灵植和小灵兽都被小家伙的哭声惊醒了,一个个都偷偷地过来看。
牧遥从未觉得逍遥峰原来有这么热闹。
虽说逍遥峰上种了不少尚且不能化形的灵植,还有一些灵智不算特别高的小灵兽,但平日里这些家伙都比较安静也不会来打扰牧遥。
牧遥修习的剑道,且功法又是冰系的,她在的借雪阁方圆十里都有着终年不散的冷意。
故而这些家伙也不愿意靠近,但小温酒一来,整个逍遥峰好像都充斥着她的哭声,牧遥实在是觉得头疼。
但对这么个小家伙,她也没办法训斥,最后想尽办法也没有哄好小家伙。
牧遥百般无奈只能将小家伙抱起来。
结果她抱起来不够稍稍逗了两下,小家伙就不哭了,还在牧遥怀里咯咯笑。
牧遥听到她笑了起来也算是松了口气:“抱着和你自己睡有什么区别?”
对此牧遥是真的不太理解,但她不理解也没什么用,小家伙就是这个样子。
牧遥自己才十五岁,哪里知道那么多关于婴儿的事,总之见小家伙不哭了也就放松了,抱着她在月光下坐下。
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魔力,没多久小家伙就睡着了。
牧遥动了动耳朵听到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声,再次轻手轻脚地将小家伙放在了她的小椅子里面。
放下之后牧遥忽然想起来她师尊也没给小家伙弄个小被子什么的,小师妹这么小又没有修行,在她的院子里真的不会冷吗?
沉思了一会,牧遥在自己的储物戒之中翻了翻,最后好不容易找出来一个可以取暖的小法阵,她将那小法阵布置在小温酒身边。
弄好之后又去摸了摸小家伙的脸和手,比之前是要暖和点了。
很满意现在的布置的牧遥自己又回到了后山寒泉边上继续每日的打坐修行。
从她开始修行,这就是她每日的功课了,牧遥心境平和,加上天赋卓绝,灵根又正好是水灵根,修行可谓是一日千里。
小小年纪已经到了凝魂境,这样的天赋放在整个修真界也是一骑绝尘的,只是牧遥从不出宗门,对外面的世界好像也没什么好奇的。
封阳总说她小小年纪的就像个苦行僧一样,一点都不像她们宗门的风格。
牧遥只是淡淡的应她两声,而后继续自己的修行。
她自出生便双目失明,封阳说她的眼疾有可能这一生都不可能好,也许等她到了轮回境会有办法治好自己的眼疾。
修行境界分淬体、凝脉、凝魄、地魄、天魂、天元、元武、玄冥、轮回,共九境,如今牧遥不过凝魄境,轮回境这一生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
一开始牧遥还有这个执念,但随着她修为的提升,渐渐地这一份执念也没有了。
一身绿色衣裙的少女端坐在寒泉之中,月光落在她隐隐有些泛着浅淡的青色的发丝上。
少女眼睛上蒙着一块轻纱,遮挡住了眼睛。
灵气源源不断地进入她体内,顺着经脉游走周身,随着她的入定,盘腿而立的地方逐渐有了一层冰霜,将寒泉表层冰封。
随着天光逐渐地变亮,寒泉的寒气也散了许多。
第一缕阳光落在少女的身上,这景色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而少女像是那从九天之上而来的仙子一样,不染纤尘。
牧遥伸出手,阳光落在她的掌心,她看不见阳光,但能感受到世界的温度,好像天生就对天地万物有一种微妙的感知力。
她的思绪还沉浸在昨晚的感悟之中,但随后就被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思绪。
昨日牧遥入定之前就在院子里布下了法阵,只要小温酒有什么动静,她就能及时察觉到。
是以此刻小温酒那清脆的啼哭声,也精准地传入了牧遥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