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笑道:“什么叫做像个女孩?”
他凑到左思思耳边,小声道:“偷偷告诉你,你娘最爱的便是掏鸟窝爬树,对烹饪女工一窍不通,反倒是算盘珠子拨得比所有人都快。”
左思思眨眨眼,露出震惊表情。
他摸摸女儿的脑袋,说道:“思思,你娘会为你感到自豪的。”
她鼓着腮帮子哼哼两声:“你怎么知道?”
左岑垂下眼眸,怀念道:“因为爹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自豪,你娘一定能够理解我,就像我理解她一样,所以她不会失望,只会觉得‘天哪,我女儿真棒’。”
她眯起一只眼睛,一本正经摇摇头:“爹,你真肉麻。”
左岑但笑不语。
她窝进亲爹怀里,咯咯笑道:“爹,你说我要是现在撂挑子不干,那咱们秦川左家,可就真如族中叔伯们说的一般,完蛋啦!”
左岑摇摇头,笑着点点她的鼻子,盯着远方说道:“思思,这世间万物都如同秦川一般,我们会一直向前,也只有向前走这一个选择,根本没有谁,或是什么东西,会真正永远停在原地,也没有什么是不会消弭的,他们总会换一种方式存在。”
左思思喃喃道:“逝者如斯夫,而未尝往也,是这个道理吗?”
左岑点头:“是这个道理。”
当时的左思思,并没弄明白父亲说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百年之后,她才略微搞懂些许。
她是个拿得起,却总是放不下的人。
右昊玉有着一副极好的皮囊,他被秦川女子,在背地里称为小潘安。
且他并非空有皮囊的,酒囊饭袋,课业成绩出挑,光是看这些表象,没人不会夸他一句一表人才。
之所以说他和左思思截然不同,是因为只要稍稍对他有些了解,便能明白,他这人能极好诠释什么叫做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他幼时的爱好是虐待街边可怜动物,他直言,
“听到他们的嚎叫,总会让我觉得十分舒适。”
他长大之后,渐渐明白如何理由权势行自己的便利,仗着家世在奔流城内□□捋掠无恶不作。
左思思与他完全相反,她从小便梦想成为父亲这般,将百姓安危放在所有东西前面的父母官。
她想要保护。
他只想要破坏。
她是一点都不能容忍右昊玉的所作所为。
她但凡看见他作恶,就不会视而不见。
她保护被吓到的四岁孩子。
他只会不耐烦道:“左思思,他不过是个流浪的孤儿,除了你,还有谁会在意。”
她偏要把小孩护在身后:“右昊玉我警告你,今天他也就是没受伤,他要是有事,我必然会如实报禀告郡守。”
右昊玉翻了个白眼:“你就只会告诉你爹。”
左思思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带着孩子便想离开。
他冷笑一声,把她按在墙上,眯着眼睛说道:“我可不会告诉我爹,我会亲自报复你,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我就把你丢到盗匪窝里,让他们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