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答案令两小只终于放弃争执,睁着圆溜溜的清澈目光看着她。
呃,怎么说……被注视的她有种被一狗一猫盯视的错觉。
迪妮莎赶紧在胸前比了个叉:“不行。我可不会教学生,去找给你们开念的老师学。”
说完这些迪妮莎不再管他俩,翻身上车拧动钥匙就打算离开。
启动后的车子出现明显的震颤,她踩下油门时,口中发出一声轻咦。
车子似乎比原来无力了很多,那种脚感令人联想到年过古稀的老者。
“你应该是被当地的地头蛇给偷油了。”
偷油?
迪妮莎降下车窗,将头探出窗外:“怎么说?”
白发的男孩此时踱步而来,他将双手放在脑后,对比她的迷茫,他却一脸的了然。
“以前被老爸丢在这里身无分文的时候看到过。”
因为没有房间住,他凌晨三点还在街道上闲逛。想到曾经的过往,白发男孩翻了个白眼:“总之,他们会在人熟睡后找外地车牌下手,遇到黑心的团伙还会将整车箱的油抽到一滴不剩。”
顺着男孩的话,迪妮莎拉开车门跳下驾驶室。她拧开驾驶室后方的巨大油箱,探头去看黑漆漆的内里。
看不清楚。
圆柱形的油箱散发浓烈的汽油味,迪妮莎打开手电筒观察,发现男孩说的一点没错——
果然丢油了。
虽然不是毫无保留的抽干,但这些油也坚持不到终点。大概是外地牌照给了那群地头蛇嚣张的勇气,即便是号称巴托奇亚共和国第一繁华的都市,人类的劣根性依然存在。
透过这箱油,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她父亲的脚。
如果单独来这里进货,身为普通人的父亲也许已经经历过诸如此类难题,甚至有可能直面偷油贩的威胁。
但他不愿意给她添麻烦,所以没有说。
默默的关掉手电筒,迪妮莎转过身。
“白发小子。”
她叫他。
“什么?”
白发男孩下意识回应。
“替我看一会儿车。我去附近的加油站买两桶油,之后请你们吃早饭。”
钥匙抛弧线般丢过去,白发男孩下意识抬手接住。
他反应过来:“——喂!我好像还没有答应帮你忙吧?”
想到昨晚的旧恨,刚刚的和谐共处如泡沫般消失无影,他声调随之拔高:“你看看你昨晚做过的事!”
男孩用力的指着额头红肿发亮的包,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晒太阳时被打扰的猫,可爱又具备攻击性。
他像连珠炮一样开口:“还有,我们不是朋友吧?这种帮忙你怎么好意思开口?我看上去像那么好说话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