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言的额头和鬓角还有些细汗,手脚摊开了躺在床上,呼吸绵长,没有空调,只能这样散热了。
本来就没盖多少被子,现下又被踢走了,还有一半垂在地上,睡衣卷起来一点,应该是盖被子的时候皱起来的,露出一小截瘦腰和嫩白的肚皮。
这样会着凉的。
郁琛弯腰把人抱走了,动作很轻,几步回到主卧,带着人一起躺下,仔细抻平了宋祈言的衣服,扯过薄被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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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言枕着郁琛的胳膊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缩在郁琛怀里。
郁琛看着他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想动又不敢动,郁琛说:“醒了?”
宋祈言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手在被子底下使劲拧了自己一把,疼得直咧嘴。
他发觉不是梦,猛的坐起来,看郁琛揉着已经被自己压麻了的那只胳膊,“我怎麽……”
“梦游吧。”郁琛说,“可能是你房间里热的受不了,昨天夜里自己就跑我床上了,还非要拽着我的胳膊当枕头。”
“……我怎麽不记得?”
“所以说是梦游啊,记不得很正常。”郁琛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通,把宋祈言无缘无故的爬床归结到“梦游”上去。
“……”宋祈言说不出话,还有些无措,曲着的腿都有些麻了,他才记起来要起床离开,跌跌撞撞的下床,却没找到拖鞋。
完了,昨晚上连鞋也没穿就过来了。
这也太丢人了。
郁琛靠着床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把他变化莫测的面部表情挨个分析,越分析越想笑。
宋祈言装着镇静,抓了抓头发,把睡翘的呆毛压下去,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连怎麽走路都忘了,同手同脚的出了郁琛房间。
宋祈言一阵懊恼,暗骂自己不争气,白天还因为工作室里传的流言而烦恼,晚上就自己爬到郁琛床上去了。
宋祈言,你可真行。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郁琛,宋祈言连早饭也不想吃,只管憋在屋子里,郁琛叫他也不应,手里拿着一本封面是方书南写真的杂志,热了就拿来甩几下风,就是不出门。
郁琛敲门没人应,他明知道宋祈言是生着闷气,还要拿钥匙把门打开,站在宋祈言身后问:“言言,怎麽不理人呢?”
宋祈言盘腿坐在床上,背对着他,拿着平板画画,没出声。
“你闹什麽别扭呢?”郁琛得不到回应,又说了一句。
宋祈言画画的手停了,笔在手里转了一圈,下定了什麽决心,然后回头问郁琛:“哥,你听说公司里传的流言了吗?”
“听到了。”他这回倒是坦蕩。
宋祈言又转过头去,闷着声音小声说:“我觉得这很严重,我们应该要避嫌。”
郁琛不合时宜的笑了一下,觉得荒唐,“避嫌?避什麽嫌?”
宋祈言:“因为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啊,总不能让人一直误会着。”
郁琛煞有介事的点头,然后又问:“但我们为什麽要避嫌呢?”
“因为公司里传的是我们两个啊。”宋祈言看他点头,以为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结果郁琛一个问题反过来把自己搞蒙了。
宋祈言觉得脖子扭的有些酸,于是站起来换了个方向,面对着郁琛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