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格子床单被套,好似萦绕着许嘉澍的气息,躺在上面,仿佛整个人都被许嘉澍的气味细细密密地包裹笼罩。
林间这才想起一件事,坐起身屈腿退了退,对着刚进床帘的许嘉澍犹豫道:“我从昨晚到今天出了好多汗……味道很难闻,我还是去洗个澡吧。”
许嘉澍没回话,揽住林间的腰身将人按进自己怀中,低下头,嗅了下他的颈侧。
“香的。”许嘉澍言简意赅,“不用洗。”
林间捂着颈项往后躲,背贴在墙壁上,脸上烫热晕红,指责:“你又……!”
许嘉澍无辜道:“你不是怕影响我吗?我说的实话。”
林间憋半天说不出话,长睫轻颤,咬紧了唇,黑发间的耳尖似红翡般浓郁欲滴。
许嘉澍怕把人逗过了,哄道:“我的错。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得了保证,林间终于肯挨挤过来。
许嘉澍忍着笑,从后揽住林间的腰圈进胸膛间,一起侧躺在床上。
怎么不信呢?
许嘉澍有些惋惜地想,他明明就说的是实话。
躺在一起,许嘉澍能更明晰地看到林间后颈漫开的微红,也能清楚地嗅闻到属于林间身上的气味。
是一种很浅淡的草野清香,似还带着轻盈的雨露,微风吹过时,能叫似弦紧绷的神经顷刻间放松下来。
许嘉澍克制住再次凑近的冲动,闭了眼。
看房
时间尚早,寝室还未熄灯,床帘外的两个室友自觉地放轻了做事的动静,衬得床帘里这方世界愈发安静。
林间背对着许嘉澍,浑身僵硬,手掌轻压在自己胸膛前,忍不住疑心许嘉澍听得到他胸腔里擂鼓般咚咚跳动的心跳声。
许嘉澍静了几秒,倏忽道:“怎么感觉你生场病,又瘦了。”
“没有吧?”林间道,“昨晚发的烧,哪可能这么快。”
“我天天抱着你,你那腰瘦没瘦我还能不知道?不是昨晚发烧的原因,那就是最近我盯你吃饭吃少了。”许嘉澍叹气,“这学期我俩的课重合的时间多,教学楼离得也远,饭点经常吃不到一起去。”
林间指尖蜷缩,将胸前的布料攥出细小褶皱,声音闷闷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人盯着吃饭。我……”
他本想说自己有按时吃饭,却蓦然想到——这段时间,他确实吃得比以往要少。
这学期的艺术系需要去另一边新建的校区上课,新校区内的食堂是现代化装修风格,建造得气派,主打自助西餐,菜品看起来琳琅满目摆满长桌,味道却平平无奇,比不上主校区旧食堂的小炒有烟火气。
林间一周有三天的上下午连着有实训课,总是在自助食堂潦草吃几口,便又回教学楼的画室了。
真的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