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自己的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林女士叹息着摇头,当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颜辞到隔壁看到陆桑安布置的房间不禁感叹着有钱就是好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能把房间布置得如此精致。
他踩着厚厚软软的地毯坐在餐桌前,这才注意到餐桌的四个桌角都被包了软边,他环顾四周,发现客厅一切有棱有角的地方都包了软边。
陆桑安如此细心体贴的考虑着他,他的心里就像是被小猫挠过一般。
颜辞吃饱喝足后,自认为十分优雅的擦了擦嘴,轻飘飘地点评道:“也就一般般吧。”
陆桑安看他吃得一脸满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又从厨房拿出一盘今早空运过来的水果递到颜辞面前。
颜辞看了一眼洗净切好的水果,选择连盘子一起带回家。
林女士见颜辞回来后手里还端了一盘水果,皱了皱眉,怎么还连吃带拿的?
后面几天,陆桑安以邻居的身份自居,给颜辞送这送那的,时不时还给颜辞开开小灶,导致颜辞经常往陆桑安家跑。
终于有一天林女士忍不住了,把颜辞叫到跟前来,让他和陆桑安说,以后就和他家一起吃饭,不用另起一个灶火了。
颜辞不解,“为什么?妈你怎么突然想喊他和我们一起吃饭呀?”
林女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一天天跟个空巢老人似的,都是邻居,大家以后一起搭伙吃个饭也没什么。”
其实是,颜辞天天都会被陆桑安以各种理由拐跑,她再不出手喊人一起吃饭,她就要成空巢老人了。
林女士又说,“再说了,你成天偷偷摸摸地在他家吃东西,别的孕妇一天三四顿,你倒好,一天五六顿的。”
颜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厚的说道,“陆桑安做饭还挺好吃的,妈,您等会儿可以尝尝。”
陆桑安虽然请了个厨师,但他还是喜欢自己做饭给颜辞吃,所以颜辞去他家偷吃的饭菜基本都出自他的手。
陆桑安自从在颜辞家吃饭后,就由他负责颜辞一家的一日三餐,虽然偶尔会出点小状况,但他乐此不疲。
日子就这么平静的过着,直到月底的某一天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宁静。
这天,陆桑安一大早就起来给颜辞买他前一天晚上念叨了很久的米糕,就在他买完米糕回家的路上碰见了沈懿。
沈懿右腿打着石膏,身形消瘦了不少,看来他在沈老爷子手里吃了不少苦。
不过这都不关陆桑安什么事,他视若无睹的从沈懿旁边走过去,半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沈懿没沉住气,厉声想把陆桑安叫住,“姓陆的,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卑鄙的人,你有本事和我光明正大的竞争啊,在背后使些手段算什么本事?也是,你根本不配和我竞争小辞,毕竟小辞为了躲你不惜退圈,他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你又来跑来纠缠他做什么?”
陆桑安回头,眼神锐利,声音冷冽,“你叫他什么?”
沈懿顿住,他骂他这么多,却只在意他对颜辞的称呼?
沈懿昂着头,“怎么?你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小辞也是你能叫的?”陆桑安悠悠转身,面上不见怒气,甚至嘴边还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一个连自己父母都搞不定的人,还妄想和我争,别做白日梦了。”
沈懿被他说到痛点,脸上气得涨红,“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我和小辞之间哪还有你什么事?”
陆桑安嗤笑一声,“别说大白话了,沈小公子还是早些回家吧,可别让周小姐久等了的好,要是等沈老爷子派人抓你回去,想必那场面也不好看。”
沈懿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颜辞,但他家族传统,他虽是最受宠的那个,可也逃不过父母的安排。
陆桑安口中的周小姐就是他父母给他强行安排的联姻对象,在遇到颜辞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要反抗,只想顺其自然,遇到颜辞后,他第一次萌生出违背父母意愿的想法来。
不过那时候的颜辞跟了陆桑安,他便放弃了,但他心里却是一直惦记着颜辞。
直到在医院偶然遇到颜辞后,他那时正被父母逼婚逼得烦不胜烦,再次遇到颜辞,他认为是命运使然,他决定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他原本计划先试探父母那边的口风,等颜辞接受他了,他再慢慢的向父母坦白。谁知陆桑安查到颜辞失踪和他有关后,直接越过他,找到他的父母。
后果可想而知,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了柜,父母震怒,把他工作强行辞掉又关了他数十天,逼他妥协。
直到前一天他在朋友的帮助成功跑出来,他马不停蹄的赶到麓林,结果在颜辞家周围第一个遇到的熟人竟然是陆桑安。
俗话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沈懿到底年轻气盛,陆桑安三言两语就把他彻底激怒了,他不顾自己右腿还打着石膏,扬起拳头就朝陆桑安的脸上招呼。
陆桑安小时候学过近身格斗,长大后练过击剑,且至今都有定期练习,他虽三十好几了,但论身体素质,他丝毫不逊色沈懿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甚至说更胜一头。
面对沈懿挥来的拳头,陆桑安完全能避开的,可他余光瞟见了出门采买的林女士。
心念转动间,他当下决定挨下这一拳。
盛怒下的沈懿可是用了十乘十的力道,陆桑安嘴角微破,口腔瞬间充斥一股铁锈味。
颜辞被楼下的动静吵醒,没睡够的他心情烦躁的走到阳台查看噪音来源,探头一看,林女士正站在沈懿和陆桑安两人中间劝说着什么,而陆桑安和沈懿看上去像是做错的小孩,哏啾啾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