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茗安垂着脑袋,像小狗一样拱着阮母的颈窝:“妈妈,我没有玩不起。我只是感觉爸爸妈妈不爱我了。”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阮母不可思议道,“我们当然是爱你的。”
“安安,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立刻满足你。为了你的安全,爸爸妈妈煞费苦心,怕你出意外,怕你跟人交往不愉快,处处为你打点。这些难道不是爱吗?”
阮茗安茫然地看着温柔的妈妈,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什么叫爱。
爸爸妈妈确实很舍得给他花钱,对他也从来都是温柔的,从来不会训斥他,只会夸奖鼓励式教育。
可是最近几天,阮茗安看着待人接物温和有礼的阮秋意,却忽然觉得自己得到的又好像不是爱。
他发现从小什么都不缺的自己了,好像很嫉妒阮秋意,可他不灵光的脑袋也说不出自己在嫉妒什么。
“安安,妈妈知道今晚你大出血,肯定难受。”说着,阮母笑呵呵地掏出手机,打开转账页面,大手一挥转了十万,眨眨眼道,“妈妈给你加倍补回来。”
如果是以前,阮茗安一定会兴奋地抱住妈妈用力亲一口,然后撒娇说一堆感谢的话。
可是,今天阮茗安竟然隐隐有些排斥这笔钱。
果然,妈妈下一句话是他不爱听的。
“安安,以后输多少都不用怕,妈妈都给你补。”
阮茗安不高兴地撇嘴:“妈妈,你怎么可以咒我输?”
阮母笑弯了眼睛:“妈妈做你最坚强的后盾,还不高兴?”
阮茗安心凉凉地想,因为你只是想通过我光明正大地给阮秋意钱花罢了。
十万块钱不过是从阮茗安的手里走个过场,很快就会到阮秋意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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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过了两天,对麻将没什么瘾的阮母打电话叫阮茗安放学后早点回家,今晚吃完饭打麻将,哥哥也会来。
阮茗安怕被家里人看出情绪,只好按时回家。
吃过晚饭后,阮湫珩和阮茗安轮流上桌输钱,阮茗安手里的十万块还没捂热就再次变成穷光蛋。
输到最后,阮秋意看出了不对劲,非要换人。
当阮秋意下桌后,阮茗安忽然就开始进账了。
即使再笨,他也看得出自己和阮湫珩就是爸妈给阮秋意准备的血包,变着法地给阮秋意钱而已。
晚上躺在自己三室一厅的卧室里,阮茗安毫无睡意,瞪着眼睛看着头顶价值百万的星空顶出神。
虽然阮秋意回归阮家后,家里人表面上没有对自己有什么改变,但他却有种钝刀子割肉的感觉。
阮茗安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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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运筹学的课程,阮茗安惯用位置的电脑忽然死机,他换位置换到了裴行止身边。
运筹学的本质就是计算编程,每人一本厚厚的书,在老师讲完后,几乎所有人都要对照着书敲代码,只有裴行止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