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竖起两只耳朵,屏息凝神倾听。谈婳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她是不是在跟我装?”
“现在程鸢又不在这里,你说她跟我装守身如玉有必要吗——你电我干什么?!”谈婳气恼地瞪着系统。
系统在谈婳要吃了它一般的目光下强装镇定,“宿主,请不要恶意扭曲歪解攻略目标的形象。”
“盛以蘅还有形象可言?”谈婳哂笑,“她都背着程鸢找替身搞办公室恋情这一套了,还能是什么好东c——”察觉到系统又要采用电击手段,谈婳及时闭嘴,注意力落回了盛以蘅身上。
“盛总。”她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嗓音娇滴滴的,听得人骨子都要酥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让您满意,所以您才……”
谈婳落寞地垂下眼眸,齐刷刷的长睫毛煽动,遮住了她眼底古井无波的情绪。
“才这么嫌弃我。”谈婳细声说,嗓音带着微微的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alpha的冷漠无情而伤心得掉下眼泪来。
盛以蘅保持着沉默好半晌才开口,“不是。”
她松开按住谈婳的手指,往后退了两步,手掌熟稔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女士香烟和打火机,利落地点上了一根。
袅袅的烟雾中,盛以蘅神色莫辨地打量着谈婳。
说实话,今天的oga给她的感觉和那天截然相反。那天的oga尽管已经将自己的目的掩饰得很好,但像盛以蘅这种阅人无数的老狐狸,依旧能精准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
那是一种让她很熟悉的,与其他人无异的觊觎自己身份地位以及财富的眼神。
谁都想当盛太太,即便那些oga怕她怕得要死。但在恐惧和害怕面前,终究是欲望占了上乘,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可今天的oga与那天完全不同,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仅不怕自己,还一见面就热情地扑过来,就差没告诉全世界的人她们关系暧昧。盛以蘅也曾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入戏太深,但直到刚刚,她终于确定:非也。
对方本性就不怕自己,那天表现出来的瑟缩和胆怯多半也只是刻意伪装出来给自己瞧的。
而至于对方眼中那被自己轻松看穿的目的和意图,盛以蘅深吸了一口烟,眉尖无意识地蹙了起来,这瞬间竟分不出来到底是对方觊觎她的身体和美色更令她感到高兴还是对方更觊觎她的财富地位更令她感到高兴。
但无论是哪一者,都让她有了一种花钱引狼入室的错觉。
棘手。
盛以蘅一口一口地抽着香烟,幽幽的眼神危险地眯起,反反复复落在谈婳身上。
谈婳透过迷离的烟雾看她,心中更茫然了。这还没开始呢,怎么就抽起事后烟了?她支着下巴,有些疑神疑鬼,“统子,你说盛以蘅她一个大猛a是不是不行——你再电我试试!”
谈婳气急败坏地吼道。
盛以蘅不知道系统的小动作,她只知道谈婳本来正好端端地看着自己,本来一切正风平浪静,可她忽然间就变了脸色,精致娇媚的五官在一刹那间扭曲起来,仿佛恼羞成怒似的。
……是因为,想要霸王硬上弓自己却失败了吗?
盛以蘅不禁迟疑了一下。
盛以蘅夹着女士香烟的长指一抖,随后不由得远离了支撑她身体的桌沿,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转身就走。
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谈婳丈二摸不着头脑,简直满脑袋问号,她下意识起身跟了上去,“盛总您别走啊!”
我们小手都还没拉着你怎么就缴械投降了?
“盛总。”谈婳跟在身后凄凄地叫着,盛以蘅闻言,步子不禁迈得更快了。她一加快,谈婳也跟着跑起来,在背后泫然欲泣地控诉,“盛总,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让您满意,您告诉我呀,我马上改!”
“我保证会让您高兴的!”
声音停在某一处,没再接近,盛以蘅犹豫了一下,停住脚步回头,“没什么。”她难得耐心,“我还有些事要忙,你随意。”
说完不再理会谈婳的哭哭啼啼,决绝而干脆地消失在了谈婳的视线里。
谈婳注意到隔壁秘书室投过来的不屑的、轻佻的,以及幸灾乐祸的眼神,慢慢悠悠地挺起了胸口,不在乎地转身关上了门。
到嘴的绝美渣a飞了虽然令她扼腕叹息,但这也恰好证实了她的猜测:盛以蘅果然只是把自己当成花瓶养在公司,以便无聊没事的时候逗一逗,陶冶情操。
对于盛以蘅这样意志坚定,且下定决心要为别的女人守身如玉的犟种,谈婳并不着急。
在休息室里穿好了外套,谈婳打了个哈欠,想了想就势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睡了一觉。晚上下班后还有其他的替身任务,不睡白不睡。
养精蓄锐够了,才能更好的应付下一个挑中她的幸运鹅。
盛以蘅步履匆匆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有些心有余悸。想往她床上爬的女人不是没有,但是像谈婳这样直白贪图她身体的,还是第一个。
对方的目光赤裸且炽热,直接给盛以蘅整不会了。
盛以蘅习惯性地想要抬手吸一口烟,但等烟到了嘴边后,她看了一眼,又黑着脸将猩红的烟蒂摁灭掉。
随手招进来自己最信任的特助,盛以蘅嗓音没什么感情地吩咐说:“盯着谈婳,以后她在公司里的一举一动,都要一字不漏地汇报给我。”
特助面容古板地颔首:“好的,盛总。”
谈婳一睡就睡了整整两个时辰,起床伸了个懒腰后,谈婳理了理仪容打开休息室的大门,回到了自己的秘书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