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替她卖命一百次,那她也还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我不也还是那个人人唾骂的岑恶人……你刚才说什么?”
岑晋怀惊讶的侧过身,不可思议的盯着白元裳。这才明白她那句话下了套的。总算让她套出了句实话。
白元裳微微一笑,“果然啊,都是戏!哪哪儿都是戏。”
这话让岑晋怀心中一个紧张,立刻握住了白元裳的手,“旁的我不管是不是戏。但咱俩这儿苍天可见的真心实意。”
突然被握得紧紧的,白元裳紧张的想要抽回手。
“不是。晋怀,你先放手。这可是在大街上!”
岑晋怀往四周一瞧,反而往白元裳这边挪了挪屁股,紧紧挨着她。然后一副吃定她的样子。
“大什么街,这马车四周封闭。这里所有发生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连天地都未必知道。”
白元裳被逼得有些窘迫,此刻岑晋怀的目光温情且热烈,她感觉到自己被他点燃了一缕火苗,一点一点的在燃烧。
“你……”白元裳突然结巴了,“你不会,不会是想,想干什么吧?”
岑晋怀……我想干什么吗?
“没有,绝对没有!”他松了手,屁股退了回去。但下一刻,他突然又靠近白元裳,双臂展开收拢,把人圈在怀里。
白元裳微微昂头看鼻尖上男人,整个人怔在当场,只觉得脑子突然空白一片。。
“我为什么不能干什么?我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什么都干!你说对不对?”
他说话时气息温热,在白元裳的额头上。马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炙热。
白元裳反应过来,立刻要推开他,“我们……不该这样!”
“为何不该?”这个问题像在质问。可他唇角分明带着笑意。
白元裳低头垂目:“咱们前天晚上说好了一年之内若……”
岑晋怀倾身向前,把白元裳逼得退后撞到马车边上。此时两人之间仅隔着一根手指宽的距离,眼看岑晋怀就要亲上她了。
她吓得紧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样子。
可好一会儿没有发生想象中的事,她这才小心的半睁开眼眼,却见岑晋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正看着她笑。
其实看到她的反应,他知道她没有做好准备。也从侧面证明了自己这二十年来给人的坏的一面已经根深蒂固,想要别人对此改观,并非成个亲就能办得到的。
他依旧笑着,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提起来坐回中间位置上,然后又替好整理好褶皱的衣领。顺便把耳畔垂下的发丝也理顺来。
“我娘子不仅人美,而且聪明可爱。我岑晋怀上辈子肯定是个将军。不仅保家卫国,还拯救了全天下的人。才换来这一世的姻缘。”
白元裳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心想……你上辈子是什么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现在说出来是想套我的话么?
“我,那个,我还不习惯!要不以后你也别这样了。省得被人笑话!”
“我被人笑话的事情还少吗?都已经连累了你!”
岑晋怀说完便转了个话题,“想起个事情来,我觉得还是由我亲口告诉你显得我做人比较大度。”
在白元裳发出疑问的目光注视下,岑晋怀接着说:“我们成亲的第二日,皇上将秦战叫进宫,让他在郡主和刘微微之间做出选择。你猜,后来他选了谁?”
白元裳摇摇头。
岑晋怀:“猜对了。他拒绝了,谁也没选。骨头硬得狠。最后你猜怎么着?皇上一生气,革去了他先锋营将军的职务,降为斥侯队队长。”
白元裳很是惊讶,“秦战有将才之能力,有将帅之威力。这一点皇上心里应该很清楚的。”
“所以呀!皇上要的就是秦战低个头。可秦战倒好,这一次是真来了个硬碰硬。你想皇上被驳了面子那是一件多么大的事。对吧?不过好在秦战最后一刻主动请缨去边境营,要从一个最低等级的士兵做起。皇上哑口无言,总不能都这样了还把人怎么样。于是一出宫,秦战连行李都没收拾,一个一马,远赴边境。”
白元裳得知秦战的遭遇,一下子心就沉了下去,不由自主的叹息。
岑晋怀清清嗓子,问道:“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不会是对秦战念念不忘吧?”
“哪有?”
否定之后白元裳才反应过来,摇头笑道:“你是在吃醋吗?其实我只是觉得可惜了秦战的才能。他既能运筹帷幄,又能上阵斩敌。可因为受儿女情长的牵绊,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岑晋怀越发觉得心里酸酸的。
“是呀。秦战,秦大将军,秦大公子,哪哪儿都好!但有一样我比他好。”
“什么?”
“运气!”岑晋怀自豪的挺起胸膛,“不然我如何能娶到你!”
白元裳:“……”
两人回到家时,管家已经把明日归宁的礼品备好。连明天该用哪辆马车也一并安排好了。只等着公子和夫人过目。
这一晚,岑晋怀依旧没能争取到睡床的权利。
归宁日,每个出嫁的女儿首次回娘家的日子。一早,月彩就将主子打扮好,之后迎着朝阳,马车从臣相府正门出发。
此时总司长府已经将中门大开,所有的人也都已经全情投入,为了这场归宁喜宴而忙碌。
马车在司长府大门前停下,月彩掀开帘子,说道:“公子,夫人,老爷和夫人带人在门口迎接呢!”
岑晋怀先下了车,伸手将白元裳稳稳的扶着,几乎是半抱式的方式将人接下马车。也不管旁人怎么看。他连手都没离开过她,最后是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两人并肩,犹如恩爱夫妻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