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放开我娘!”
宣武侯世子冲进来,对着秦明恒拳打脚踢。
他却像疯了一样,将小世子一把给推开。
砰地一声,孩子的脑袋撞在门框上,爆发出惊天的哭声。
秦明恒这才如梦惊醒,松开了洛氏。
“咳咳咳!”洛氏剧烈咳嗽,本能的将孩子护在怀中,“娘在这里,娘没事,别怕,别怕……”
她让奶娘赶紧将孩子抱走。
这才看向秦明恒:“夫君,我方才是骗你的,我没有动初娘肚子里的孩子……”
她只是试探一下这个男人,想知道那个未出世的孽种在她丈夫心目中有多重要,她得到了试探结果。
秦明恒狠狠松了口气。
他蹲下身,将洛氏扶起来:“对不起夫人,方才是我太冲动了,你的脖子疼不疼,我找大夫来给你看看好吗?”
洛氏咬住了下唇。
他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温柔的夫君。
若不是脖子上的疼还在,若不是深刻的体验到了那种即将死亡的感觉,或许,她会再一次被骗。
若这个男人对她还有哪怕一点点的感情,若这个男人稍微心疼一下孩子,或许,她都会犹豫一下。
没必要了。
根本就没必要了。
“初娘和秋纹在洛家。”洛氏站直身体,“我这就去接她们回侯府。”
秦明恒的唇抿了抿:“你说,你把我有外室的事告诉了谢夫人,她听闻后,有什么反应?”
“谢夫人说,男子三妻四妾太正常不过,劝我接受。”洛氏低下眼睑,“时间不早了,我回一趟娘家。”
她转身走出屋子,让奶娘抱上孩子,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宣武侯府。
第二天早上,来笙居请安的人刚走,前院的小厮就匆匆来了偏厅。
这小厮名叫多喜,十五六岁,很是机灵,站在台阶下汇报:“昨天傍晚侯夫人带着小世子回了洛家,今儿一到早上,洛夫人和洛大人亲自送宣武侯的两个外室上门,称女儿善妒,无法容纳外室与外室子,代替女儿自请下堂,请宣武侯休妻,就连世子的世子之位也不要了。”
听风满脸惊愕:“为什么是自请下堂,为何不和离?”
云初笑了笑。
宣武侯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为了维护脸面,宣武侯绝不会答应和离,还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而洛氏自称善妒,自请下堂,让出世子之位,表面上看起来是错方,给足了侯府面子。
可实际上,却是洛氏父母前去,明里暗里给宣武侯施压,叫他不得不答应休妻。
洛家的名声受损只是一时的,等宣武侯出事,洛家的自请下堂,便成了最明智之举。
所以,只要知道宣武侯得罪了云家,整个洛家上下,所有族老,就一定会迅速和宣武侯府划清界限。
不得不说,洛氏是个清醒的女子。
在受到了如此重创之后,还能想出一条目前来说最稳妥的路。
宣武侯府和洛家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很快就将谢老太太死亡的事压了下去。
元氏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叹了口气:“侯夫人在得知丈夫有外室之后,毫不犹豫就离开了侯府……当初,若初儿知道贺姨娘是外室,还和景玉生了三个孩子,怕也是会离开我们谢家吧……初儿被骗了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委屈,还一心一意为我们谢家考虑,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谢中诚皱着眉道:“你说,那个孽障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一提起谢世惟,元氏的心就很难受,才八岁的孩子,一个人躲在外头,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
她不敢多说什么,从梳妆匣子里选了一支簪子,包起来去找云初:“初儿,你妹子马上出嫁,我谢家还在守孝期,就不去云家喝喜酒了,这簪子,你替我给苒姐儿添妆。”
云初点头,将簪子放在了匣子里。
云苒和戴家的婚事就定在秋天,八月底,早就过了立秋,但天气还是热的厉害。
一大早上还算凉快,太阳一出来,温度就迅速升高,坐在马车之中,若是不放冰盆,能出一身汗。
云初是带着谢娉一起回云家喝喜酒。
到的时候,还算早,院子里的宾客并不算多,也可能是,庶女出嫁,云家并未邀请太多人。
云初直接去了云苒的院子,云家的女眷这时候都在,屋里屋外都是人。
五福喜婆正在了云苒梳妆,她一身红色嫁衣,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明媚动人。
“大姐。”
云苒看到云初,含羞喊了一声。
云初从身后听雪手里拿来一个匣子,打开放在云苒面前:“这是大姐给你准备的添妆。”
云苒还来不及说话,边上一只手伸过来,是云家三婶,将匣子拿了过去:“初儿,你出手可真大方,这一套赤金的头面,上面还有祖母绿,至少一千两银子打底吧,这便罢了,竟然还有一盒子的金豆子……不得了,竟然还有一摞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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