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德三十五年,他最大的两个儿子已经虚三十四岁了。
这帮小崽子这些年可是没少给他惹麻烦。
进来以后,自然是按规见礼,老五还得上前叫一声,“大哥,二哥。”
“都坐吧。”
“谢父皇。”
坐下以后,福亲王犹豫了一下,“五弟先来,又与父皇正在禀报,还是请五弟继续吧。”
“不不不,长兄为先,还是大哥先说。”
朱厚照不轻不重的哼笑了一声,这次老大倒是老实的紧,主要是前段时间这家伙私生活不检点,传的京城内外沸沸扬扬,所以又是给他教训了一顿。
老大始终是这样,倒不会有什么大错,但是就跟脑回路不正常一样总是犯些小错,完了收拾一顿呢,会老实几天,可过段日子又故态复萌,实在头疼。
不过要说大错那是没有,他也没那个机会啊,因为就属他被皇帝防得最严。
这一点满朝文武都知晓,
正德天子那也是饱读史书的人,历史上皇长子不受宠然后冒险行事的还少吗?在皇位之争中,那种处于劣势的皇子最容易狗急跳墙。
当然了,老二出头的同样不缺乏,所以其实整体来说这几个皇子只要在京都没有军权,朱厚照连一兵一卒都不会给他们。
立再大的功劳,天策上将这种好事是想都不要想。
真实的朝堂与政治可不是琅琊榜,掌管军权的皇子都他娘和镇守边疆的实权郡王走到一起了,老皇上还在宫里吃嘛嘛香呢,这不是开玩笑吗?
“行了,你们莫在我眼前演了。老五,户部的事我知道了,你坐着吧。老大你说。”
载垨接到这个旨意总算舒服了起来,他本就是长兄,老是让么,也丢面子。
至于他要说的事情,朱厚照其实大约心中有数。
现在几个皇子都是各有差事,老五管着户部,老四领兵在外。
老二这些年不知怎么的心思转变,几次风波都置身事外,让朱厚照感觉他想远离朝堂。
这种事,哪怕皇帝也没办法控制,毕竟一个人的思想没有办法改变,所以朱厚照就让他去管了科技产业部,这是原来的产业部改名而来。
比较麻烦的是老大,朱厚照放他去地方担心他惹祸,就让他一直在京城待着,具体干什么随机而定。
这段时间他到了内阁‘打下手’,占据末席,也在尝试着票拟。
这是皇帝为他定制的‘临时阁老’之位,在此之前就没有皇室人员在这里任过职,其实内阁阁老一般都有大学士之名,载垨没这个水平,所以本质上就是给他一个票拟的机会。
作为皇长子担任这种职务……也不能说很过分,部分大臣还是支持的,觉得这是个锻炼的机会。
至于真正的权力则没有的,毕竟票拟只是提建议,同不同意和他可没什么关系。
“父皇,”载垨像模像样的拱手,“儿臣此来乃是为了欧阳铎致仕一事。”
顾人仪已经亡故,王廷相则年老养病,现在的首揆成了欧阳铎了,他入阁时尚算年轻,就算现在也只有五十五岁,相比那些六七十的老臣,还能熬很久。
朱厚照轻轻点头,“你以为如何?”
“儿臣以为欧阳铎顶撞父皇,有失人臣风范,而且明知父皇最恨臣子以致仕相威胁,但却执意为之,实在可恶,因而儿臣以为应当允其致仕。难道我大明朝没了姓欧阳的便不能运转了?!”
老大说得很起劲。
朱厚照则笑了笑。
他想到一句经典台词,说:“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朕也教过你们用人的道理,不管是黄河还是长江,只要泛滥了就都需治理。”
自张璁走后,清流势大,十三年来一个个都互相吹捧着名声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