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疑惑,还是去了顾盼生跟前?,正准备找个地坐下。
他温顺的挪开身,笑眯眯让出半个席位来:“赐座。”
林沉玉:……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可皇命不可违,她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和顾盼生并肩坐下,她特意疏远了他一些,危襟正坐,生怕他凑过?来。
可顾盼生并没有凑过?来,他也危襟正坐,和林沉玉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
他似乎勘透了她的心思,亲昵又疏离。直让人琢磨不透他们的关系。
宋念慈彻底愣住了。
他只知道林沉玉算半个前?朝孽党,却没想到?皇上居然依旧对她青睐有加?这是为何,没听说过?皇上南征北战之时,提过?她一丝一毫啊?
顾盼生不理会?底下宾客的议论,自顾自的给?林沉玉斟了杯酒。
他只觉得不妙,头皮发?麻,只能斗胆开口?:“陛下原来认得海外侯吗?”
顾盼生抬眸反问他,语气冷淡:“这倒是奇怪,海外侯名声在外,难道你?们都不认得吗?”
宋念慈额头冷汗直冒:“自是认得的。”
顾盼生凤眸微眯,自是不怒而威:
“既认得,为何要折辱于海外侯?”
宋念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微臣以为海外侯爵位已经被剥,这才提议让林姑娘……海外侯舞剑助兴,绝无折辱之意啊!”
顾盼生一把抓起林沉玉肩上的纱衣,揉成一团,砸到?宋念慈面前?!
“难道爵位被剥,你?就能折辱了吗?你?敢让将门?虎女,忠良之后给?你?们跳舞?荒唐!前?朝的秦虹元帅镇守边关二?十余载,驱除鞑虏,收复西北!开疆固土,功业千秋!朕无一日不感念秦元帅功绩,居安思危,若是没有秦元帅,你?还能坐在这里赏花饮酒吗?”
“你?倒好,不思感恩,反倒戏耍功臣之后,真叫朕开了眼了,宋府尹!”
宋念慈汗如雨下,磕头如捣蒜,再?也没有了那副嚣张的模样。
满堂的宾客,听见这批评,也渐渐低了眉,羞愧不敢言。
林沉玉闻言,捏紧酒杯。
她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耳里听过?秦元帅这几个字了。
娘自从收复西北后,就告老还乡了,在更九州和爹过?着温馨的日子。战乱四起,大家也渐渐不再?提她。
取而代?之的是新涌现的军中豪杰,海东青,那一场盘肠大战威慑天下,此?后更是屡战屡胜,冠勇三军,渐渐取代?了娘的地位,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故人淡去,总不免令人觉得遗憾。
顾盼生忽看她:“朕打?心底敬重秦元帅,不知海外侯什?么时候能带着秦元帅到?京城一游?朕自当款待。”
按理来说,新帝王总会?尽量避免提起前?朝的忠臣良将,可顾盼生却能记得秦虹,还替她正名,她确实有些意外。
一码归一码,她也不能再?拿乔,恭恭敬敬道:“陛下还记得家母,实乃家母荣幸,先替家母谢过?陛下了。”
顾盼生轻轻一笑,别过?眼去,林沉玉也不再?理会?他,两?个人仿佛是朝堂上的君臣,坐在一起却毫无瓜葛,至亲至疏。
林沉玉低头喝闷酒,听着宾客们阿谀奉承的赞美之声,放眼望去全?是打?扮得体的俊朗公子,围着顾盼生奉承迎和。
她一想到?兄长还想让她在其中择婿,顿时觉得他们都好无趣。
无趣啊无趣……
忽然,衣角微动,她的小拇指被人轻轻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