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军对于陈家父女俩的争吵早已见怪不怪。自从陈汝琼从英国回来之后,陈家里的这种争吵就成为了常态。
这个易军已经感到麻木。
今天能引起他兴趣的一点就是,从陈汝琼口里说出的那个名字!
他暗地里嘿嘿一笑:“怪!真怪!留学的年轻一代就是与众不同!怎么起个名字也特别的拗口,既不中,也不洋。或者可以说是中西结合:叫什么来着,刘彼得?嘿嘿,真是搞不懂哎!”
陈家豪反抄着双手,在豪宅巨大的客厅里气咻咻地踱着步,看见易军来接陈汝琼,仍然为未能说服女儿而羞怯,只得皱了皱眉歉意地看了看易军,“什么刘彼得,从哪儿冒出来的?要是刘彼得陪你逛商场选衣服遇上那个富二代那帮子人,恐怕你如今仍躺在医院里,还奢谈什么结婚?”
陈家豪这会儿提起这件事,陈汝琼还恨得牙痒痒的,她似乎找到了反击的理由,突然就提高了腔调道:“你不说这件事尤可,说起这件事我还火气未消呢!易军这算什么保护我呀?我们陈家的脸面被他全丢尽了!一副怂样,你还要我跟他结婚!”
易军张大了嘴想辩护几句,又怕火上浇油,就闭嘴不语。
“你知道什么!”陈家豪一副瞧女儿无知的样子,坐到沙发上拿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才接着道:“人家易军用的是内功来制服那些流氓!不然那么嚣张的一伙人,会眼光光地看着你和易军离去?不是贻笑大方么!不信,你问问易军。”
“不可能!他不是靠死乞白赖,当时怎么能脱身!”陈汝琼仍然很激动,“易军你说,当时你是不是装孙子求人家才脱的身?”
陈家豪反抄着手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听得女儿如此说,也抬头看向易军。
父女俩都希望易军替自己说句话。
可易军不想火上添油,其实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就和稀泥道:“哎,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吗?你们,你们,都是一家人嘛,别动气。我会保护好汝琼的,放心吧。”
陈汝琼厌烦地看了一眼点头哈腰的易军,真不知该说句什么才好。只得一撅嘴,一跺脚,坐到沙发的另一端去。
陈家豪似乎已经没有精力就此事探讨下去:“你愿嫁也得嫁,不愿嫁也得嫁。”
说罢,他站起身就想上楼去。
“慢着!”陈汝琼又来气了,突然就站了起来:“爸,你如果硬迫着我嫁易军的话,我不会感到幸福,他易军也会得不到幸福!你这样做,岂不是拿两个年轻人的幸福来开玩笑!”
“哦?你怎么知道你们结婚之后就不幸福了?”陈家豪毫不掩饰言语之中的轻蔑。
易军苦笑了一下:“幸不幸福,这还得结婚后才知道,就如同鞋合不合脚,不穿过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不料陈汝琼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失态地昂头大笑,好像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这还用试吗?我要你不幸福你还能幸福吗!”
陈家豪笑得比她还失态:“哈哈哈哈!你要是这样子说,我也没有办法。其实,我的重点也不在于你的幸福与否,你能正儿八经地活着,就是我目前最想要的结果,最需要的保证。至于你硬要你自己不幸福,那是你自找的。”
这俩父女如此斗嘴,都没把易军的感受放在了心上。易军惟有徒呼无奈:“总不会是真的吧?就为了斗气,你陈汝琼要把我怎么着?”
陈家豪看到女儿耍无赖似的模样,眼睛突然转到易军身上看了一下,皱眉摇头道:“易军,看你本事了,‘娶’她回去吧!”
易军一听,有些难为情。
听老丈人的意思就是叫易军使用武力,强行架陈汝琼回新婚别墅去。
可这样一来,陈汝琼今晚一定不会出席婚宴,那样的话,还结什么婚?都没有意思了!
眼看着一场婚礼僵在这儿了,易军是急中生智,对陈家豪道:
“爸,别急,还是我单独和汝琼谈谈吧!我相信汝琼是个识大体、顾全局的明理人来的。”
可陈汝琼听得易军如此说,不但不配合,还撅起嘴巴子来,眼睛翻了起来看上天花板上,口里嘟哝道:“什么货色?居然还想凭三言两语说服我?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真是不骂你就以为自己有三分面了!告诉你,别想单独和我谈什么道理,这婚我是不会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