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蒋辽只让他记住自己顾的客人点的什么就行,记不住就直说。他平日见多了廉长林做事,现在多少都能帮上忙。
“大老板,林子哥什么时候回来?”收摊后得了工钱,走之前石块没忍住问起。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在问廉长林,蒋辽活动着有些酸胀的脖子,回他:“明天就回来了。”
听完石块低低呼了一口气,露出一脸幸好的表情。
廉长林不在连他都好忙。
以前只用收碗洗碗,这两天要给客人送吃的,给客人添东西,石头和大老板帮着装吃食,客人喊结账,大老板说完收多少钱他就得跑过去收钱,怕收错钱得一个个铜板来回数清楚。
他是希望摊子的生意一直都好,不过这两天他都要忙坏了。
蒋辽低头见他那表情,笑道:“怎么,两天就忙不行了,他要是不回来你打算怎么办,也不来了。”
“没有,不,不忙。”被看穿想偷闲了石块不好意思,跟他道别后拉走在旁边看笑话的石头快点去买吃的。
郑忠不日要启程回府城,以后再过来就不知是猴年马月,处理完生意早两天就叫廉长林住去他的宅院。
天天带着人喝茶打牌下棋,发现廉长林棋艺好能跟他下的有来有回比他那侄子不知强多少倍,这两天就不放人了。
廉长林也是难得见他索性随了他的意,留下多陪陪这位估计很久都不会再见面的长辈。
郑忠还邀请了蒋辽,不过蒋辽每天要回去准备吃食就没跟着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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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忠出发的时辰定在下午,廉长林和郑武给他送行,这日收摊早蒋辽过去拜访完就先行回家。
在镇上看到新奇怀旧的东西郑忠都会买上,单特地让蒋辽带的几罐辣酱和能带上的吃食就一大包,其余林林总总加起来装了一个马车,到码头后随行的两个武夫和小厮一道搬东西上船。
带行装的乘客在前头有序上船,郑忠回头望了望廉长林,转头对郑武道:“日后多看着些,有需要的就帮着顾上,那纸牌给你的赌场带来多大好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大伯您放心,我都记着。”这些话昨日就念叨过几次,郑武不用提醒他都会照做。
自从他的赌坊上了纸牌,现在镇上让人津津乐道的事除了蒋辽他们卖的吃食,就属他赌坊里奇特的纸牌,每日闻风而至的客人络绎不绝,玩的人多买的人更是多。
纸牌的前景郑武能看的出来,本就打算多做些蒋辽说了后更是加工赶出了两批,除了留在这边用的,其余的都已经分发到他设在别地的赌坊。
纸牌一出短短时日郑行就已经赶超周家赌坊,现在是他们对郑行望其项背抓耳挠腮也追赶不上。
不论廉长林有没有郑忠这层情面,就论纸牌郑武怎么都会照应他们。
郑忠平日在小事上虽对自己侄子百般挑剔看不上,但在为人处世事上他对郑武还是非常放心的。
听罢他回头看廉长林,笑道:“好了,余的就不多说了,武子每月都会寄信来府城,你们有什么事可以送信过去一道发来。”
“再有什么新鲜的小吃,也一道寄过来,若是得闲到府城来了,要来找郑伯……”
廉长林笑着点头应下,目送他在武夫的陪同下登上船板转身走进船舱,没多久航船收索离泊,顺风而行。
近些日赌坊生意好小事也不断,郑武不能走开太久,和廉长林道了声先回了赌坊。
行船已经走远,廉长林收回目光,沿路返回,走过街店拐角时身侧突然猛地冲上来一个人。
廉长林闪躲不及后背剧烈撞上墙壁,五脏六腑被震的难受,单手反撑着墙稳住身形抬头看向来人。
“是你!你设局害的我爹!”
廉长林被撞的脑子有一瞬间眩晕,他眯了眯眼,眩晕过后看清了来人。
廉青松逆光站在前面,面目狰狞盯着他。
到时日了家里没给他捎带银钱,而县上举办的雅集就快开始,据说县令也会到场,今年赶考的学子都不愿错过这种能提前露面的机会。
廉青松回家是想要些路费,到家才得知家里出了大事。他爹被赌坊设局陷害,镇上给人管账的活丢了,家里几十亩田地被迫转手还欠下赌坊一大笔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