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门之前,茯芍被老蛇一脸严肃地拦下,“你要出去做什么?”
茯芍不假思索道,“我要去找姐姐。”
“小姐!”老蛇拧着眉头,“你可还记得自己已经几天没有修炼了?”
茯芍一顿,心虚地别过头去。
老蛇恨铁不成钢道,“自那条外地蛇来了以后,你就变得心浮气躁,前几日你说要照顾她,如今她已经痊愈,昨天你又说要带她熟悉领地,今日呢?今日莫非还要耽搁不成?”
“可是…”“小姐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人家想想。”老蛇说,“雌蛇普遍孤傲独立,并不喜欢时时刻刻都和别的蛇待在一起。”
茯芍想起昨天分开时陌奚那冷淡的态度,还有那分不清真假的逃离。
她一下子丧了气。
姐姐是她世界里唯一的同类,但对于拥有广袤天地的姐姐来说,她只是条随处可见的雌蛇而已,不,说不定他还觉得自己很笨很烦人,连最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
自己或许真的让他厌烦了,所以才会想着离开。
如果陌奚的修为在茯芍之下,茯芍自然不会因此而为难,她会将陌奚禁锢在自己身边,直到她离开韶山。
但偏偏来的是一条修为远高于她的蛇,她无法粗暴地解决问题,必须尊重他的心意。
“好吧……”茯芍恹恹地回到房里,不再想着去找陌奚,只用听识检测他的动向。
老蛇这才满意,他绕到茯芍手腕上,指挥她入定。
晚霞沉落,月光将出,这是蛇类吸收日月精华的最佳时刻,在陌奚到来之前,茯芍的生活非常单调。
傍晚和黎明这样日月同辉的时刻,她用来入定。
中间看书写字、保养玉器,消磨一下时间,再去领地里巡视一圈,顺便狩猎。偶尔还会睡个午觉小憩。
相当恬淡的生活,日复一日重复两千八百年,就变成了无趣。
新来的姐姐就在隔壁,她却不能找他,还要继续之前死水一潭的无聊日程,茯芍有些定不下心。
她真如老蛇所说,心浮气躁了。
茯芍熬过入定的时刻,马上出门狩猎。
既然静不下心,不如动起来。
和戏水一样,狩猎是茯芍为数不多的另一项游戏,和“需不需要进食”无关,作为捕食者,她喜欢的是狩猎本身。
但今天的狩猎有点空虚。
茯芍心不在焉地游过树丛,蛇信捕捉到方圆二里有鸟雀、有野兔,还有一窝狐狸。
她都不是很感兴趣,她只想陌奚。
接连放跑了几次猎物,她才百无聊赖地随便圈了一只田鼠。
肥硕的田鼠吱吱尖叫,黄玉色的蛇尖在它肚皮上绕了两环,举到了茯芍眼睛前。
她和那只田鼠四目相对,吐出了蛇信。
灵敏的蛇信在田鼠身上嗅到了一丝血气和奶腥。
这是一只刚生了崽的母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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