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左氏亲兵既惊且怒。
惊的是自己这方只有三人,对方却有三十人,他们以一敌十绝无胜理。怒的是这些蒙面匪徒埋伏已久,一声不吭就动了手,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左家是大梁顶尖将门,身为左氏亲兵,到哪儿都是横行。谁能想到,他们刚出军营三十里就遭了埋伏?
“你们是谁?”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没人理会左氏亲兵色厉内荏的怒吼,十人围住一个,几个照面就把这三个亲兵拿下了。
用破布堵住嘴,双手双腿捆得紧紧的,三个亲兵像三条死鱼一般被抬进了一旁的山林里。
完了,要被灭口了。
三个左氏亲兵面色如土,心里冰凉。
接下来的事,再次出乎他们意料之外。这些黑衣匪徒将他们抬进林子后,扔到地上,就置之不理了。既没动刀动剑,也没挖坑活埋,甚至没有搜身的意思。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要做什么?
终于,有一个左氏亲兵反应过来,用力挣扎,口中呜呜个不停。
他们要去京城送信送奏折!现在被困在此处,信和奏折就送不出去。
这些黑衣匪徒,分明就是郡主派来的!
奈何猜出来也没用,黑衣匪徒们十分谨慎,从头至尾都没人张口说过话。也没得意忘形地扯下面罩。
生生熬了一夜,熬到天亮。黑衣匪徒没有放人的意思。
接下来又熬了一天一夜。黑衣匪徒们颇有闲情逸致,留下几个人看着他们三个,其余人竟去打猎,猎了一堆野山鸡野兔子,还有两头山羊。
三个亲兵已经愤怒得麻木,也没力气瞪眼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闭眼睡着了。
天再次亮的时候,黑衣匪徒们中有三人上前来,斩断了他们手脚上的绳索。贴心地将他们的马都牵过来了。然后伸手一指京城方向,意思是他们可以走了。
三个被捆了两夜一天滴水未进的亲兵,饿得手脚软,想骂人没力气,想怒没底气,拼命吧又拼不过。只得各自垂头丧气地上马。
“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回军营禀报给将军,还是继续去京城送信?”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亲兵们,上了马之后立刻去寻干粮和凉水,胡乱吃了一肚子,才有力气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已经耽搁一天两夜了,再回军营,岂不是又要浪费大半日时间。”其中一个亲兵咬牙道:“郡主派人来劫住我们,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以便书信奏折早一步到朝廷里。”
“我们不能回军营!去京城!等到了王府,见了王丞相,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地都禀报王丞相。王丞相定会为我们将军撑腰出气!”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样灰溜溜的回军营,左真盛怒之下说不定直接砍了他们。还是先将送信送奏折的差事办妥了再回吧!
……
三个亲兵狼狈离去后,三十个“黑衣匪徒”迅拿下面罩,脱了黑衣,露出本来面容。
领头的亲卫年约十六七岁,生得浓眉大眼极有精神,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们办完差事,现在回军营去。”
正是秦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