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这个年代不应该有洗洁精才对啊,那这上面的漂浮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宋璟珩一手托腮,视线始终停留在杯面花纹上,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杯子的花纹呈现梅花状,和他在父亲卧房里发现的白色信封上面的梅花纹案几乎一模一样。
宋璟珩举起茶杯,放在鼻尖闻闻,居然有一股奇异的荷花香。
大姨不是说苏秀云送的是红茶吗?
石屿不清楚宋璟珩一直举着茶杯干什么,害怕他突然喝下去,连忙抓住他手腕,劝道:“你可千万别喝,我怀疑苏秀云在这茶里下毒了。”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赶紧把它放下来。”
石屿抬高了声音,紧紧抓住宋璟珩的手腕,另一只手夺下他的手里的茶杯,茶水差点溅到两人的手背上,吓得石屿赶忙把茶水往前推了推,躲远了一些。
宋璟珩眉头稍稍舒展,正要向石屿道一声谢,下一秒,大门居然再次被敲响。
两人均是眸色一凛,不知这次登门的又是谁,宋璟珩沉下脸来,走去开了门。
另一个稍显年轻的女佣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给宋璟珩捎了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石屿斜倚在门廊边,盯着她渐行渐远地背影,一脸茫然。
宋璟珩捏了捏眉心,转身对上石屿的视线。
“这姐们是来干什么的?”石屿朝门外抬了抬下巴,“兴师问罪还是把屋里的兄弟捉拿归案?”
“都不是,”宋璟珩摇了摇头,有问必答:“她是来带话的,赵叔说有急事找我,我现在得去趟德安酒楼。”
石屿“哦”了一声,心下了然,他转身回屋摸了把伞递给宋璟珩。
“你放心去,家里有我。”
宋璟珩瞬间被他的话打动,低垂眼睫,郑重地道了声谢,转身赶往德安酒楼。
黄包车疾驰而过,店小二早早就在德安酒楼门口等候。一见到宋璟珩,连忙将他引到二楼的包厢里。
推开门,包厢里已经坐了一个人,赵叔在座位上和宋璟珩打了声招呼,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
宋璟珩微微颔首,推开椅子坐了下来。
二楼包厢的摆设与一楼大堂截然不同,红木茶椅整洁如新,墙上也没有多余的古典字画。
一眼望过去显得很是通透,可宋璟珩心里却闷得慌。
他偏头望向窗外,雨落在茶馆的木格窗上,模糊了窗外街道。
吱嘎一声,店小二关上包厢的门,将楼下戏台上吱吱呀呀的二胡声隔绝在外。
宋璟珩的视线回到屋内,只见八仙桌上的煤油灯闪着微微光亮,角落摆着一盆君子兰,如果没记错那盆花母亲在世的时候就有了。
赵叔坐在他对面,一时半会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藏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