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敲门声响起,他猛的一顿,手忙脚乱将书藏于枕下,门响三声,终于拧动锁扣,见到了门外之人,其实大脑混沌,根本听不清他的话,只盯他的嘴巴,上下翁动,书里是这样写的,嘴唇触碰电流全身,又痒又酥,先吻他的唇角,再将舌头伸入口中,允他的舌交缠旋转。是唾液于唾液之间的交换,接吻比做爱,其实更加色情。
他的大脑将文中场景与肖玉词相匹配,越是如此越口干舌燥,最终羞愧难当,草草收场。
事情接受比曹雁禾想的要轻松许多,内心挣扎不多,反倒嘴是捂得严严实实。
那天他见隋谦宇,人如既往嘴炮精,说起话来不断更,啪嗒啪嗒巴个不停,可是当下一眼,就看出他的疲惫感,如今他一人接手三家店,除了自己开的两家,还有老鞠临前留下的店面,不开不行,店里员工等吃饭,他也做不出人刚走就给他关店这种蠢事。
曹雁禾劝他要不把店合并算了,他不许,这是老鞠留给落落的,他占了不妥,后来实在有心无力,他把自己分店的铺面转让了,店里员工就两个,全转到了老鞠店面,如此便安心管理两家店。
他只占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其余付了工资,全留给了鞠落落,曹雁禾离不开扬昌,照顾不上鞠落落,更顾不上鞠平山留下的店面,全一股脑扔给了隋谦宇,总觉得有点欺负人了,但真没办法,他离不开的因素太多,困在了扬昌。
几次路过他店外,都匆匆赶赶问一句,只能做关心却伸不出空余的手去帮忙,每回见他,总觉得亏欠,倒是隋谦宇,笑得随和,拍拍他的肩,淡然一笑,“都是兄弟,哪有什么亏不亏欠,再说了老鞠这店我还得了分红,也不亏。”
鞠平山店处市区,繁华中心,开了几十年,算是老字号,客流量确实是比隋谦宇的总店还好,如今转了分店,百分之二十的分红也顶他一间店,手底下人多了一倍不止,累是累点,能顶住。
曹雁禾瞧他眼窝深陷,眼底下顶一暗红幅括,劝他多休息少操心,他坐电脑前,扶额暗盯屏幕,手里纸张一张一张做整理,“我这是卧蚕,那来的黑眼圈。”
还卧蚕?眼眸底下黑印快开垦一亩三分田了,嘴硬要死。
曹雁禾一笑“你这卧蚕挺别致啊,黑一圈,眼眶都黑。”
隋谦宇镇定自如,抄起手机一看,黑屏映出眼眶底下两黑压压一圈,他手指轻点肤面,慢慢抚平,“你别说,还真挺黑。”
曹雁禾笑了笑,心想您还知道啊?嘴在硬也抵不过身体给出的真实反应。
随谦宇没说话,净扒眼眶看得仔仔细细,曹雁禾坐对面沙发,圆桌茶几上搁一杯水,他喝了口,润进喉咙,笑着又说,“又不是大姑娘,还在乎那点黑眼圈?”
“在乎,怎么不在乎,我他妈还找女朋友呢。”完了又补一句,“又不像你,做和尚,跟戒色似的,这么多年就没见你身边有个女的。”
话题还能偏转?跑自个身上,不过话没说错,身边是没个女的,连嘴也没跟女的亲过,这下好了,估计这辈子都亲不着,改亲男的了。
曹雁禾沉默,没吱一声,要搁以前,他铁定怼一句,今天出奇安静,一言不发,隋谦宇眼眸一抬,盯他半分,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你这反应不对啊,是不是有情况了?”隋谦宇眉尾一挑,似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趋势。
“我哪有情况,你还不知道我?就跟女生打不来交道。”
“也对。”隋谦宇摸了摸下巴,“我说你是不是跟月老犯触啊?这么多年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别不是喜欢男的吧?”
嚯,也许是真的哦,还真他妈就对男的有感觉,不过感情还待商榷,上回杨成强迫肖玉词,他反应挺激烈,曹雁禾怕自个口无遮拦,给人吓跑了。
隋谦宇看他眼睛,他也不慌,喝了口水才慢慢开口,“就你那龌龊思想,赶紧收起来,我要真谈恋爱铁定先告诉你。”
隋谦宇听完嘿嘿一笑,“这个话你还是先别说,我觉得我结婚你可能都还没恋爱,等我儿子都打酱油了你可能还是个单身狗,母胎那种。”
“你就这么对我没信心?”
隋谦宇又看一眼他,噗呲一笑,“真不是我对你没信心,主要是哥们你这单身贵族气质实在太足,我看…没几个女的敢上。”
其实他就对外人面冷,跟顶个凶神恶煞面孔一眼,人帅是事实,但往外走一圈,真没几个女生敢上前要联系方式。熟人都知道,他对别人其实不善言语,三两句也搭不上他一句话,跟挤奶似的,一滴一滴的。
曹雁禾手肘弯曲半搭沙发靠垫,笑而不语,知他话里都是玩笑,可也算说了个半对,单身气质足不足不清楚,没女生搭讪倒是真,初中那会脸不臭,成天嘻嘻哈哈,上山爬树,偷人水果吃,也被逮了好几回,常萍总担心孩子学坏,电饭锅线缆拎手里哗哗逮着就抽,皮开肉绽的,偏偏人就得势,不仅不反省,还憋着闷气不服,那会儿性子硬,长得也好看,成天一堆小孩就管他叫哥,初中女孩正是春心萌动,每每见他总要脸红低头,玩笑打乐离开,写信的人也有,粉色情书,不过没看,给人还了回去,后来辍学打工,生活磨了棱角,练就一身生人勿近的距离感,小时候没牵过女孩手,长大了也没有,估计以后也没这个机会了。
隋谦宇请吃饭,等落落下课,转了新学校,离店不远,徒步二十分钟,虽没以前学校知名度高,学习资源也差了些,但好在人和事也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