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舒服吗?”
并不?,纯粹被你家这群护犊子的?老祖宗物件耳膜霸凌了。
“不?是,快到了吗?”
“对,就在三楼。”
说着方维行?两步迈上楼梯,走?上前打开了斜对着楼梯口?的?那扇门。
辛夏一眼便看到了屋内实木书桌上的?那幅字画——同时也听到了它震天响的?呼噜声。
真品无误了。
身旁的?伯胤骞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快去走?上前去,俯身盯着画作仔细端详,还不?时拿起摆在一旁的?放大镜观察近处微小的?细节。
尽管已经确认这幅字画肯定是文物,辛夏还是同样走?上前打量起来。
画面左边大部分都为留白,右下角是用墨笔简单勾画出的?一个握着钓竿、身披蓑衣的?老翁,寥寥几笔,老翁的?恣意洒脱便跃然纸上,生动不?已,上提一首耳熟能详,笔锋锐利的?七言诗,左下角印章处落款:张尤献。
至此,辛夏也不?得不?感叹方维行?的?捡漏功力,几千港币换来晋代第一大家的?书画珍品,这什么逆天运气。
伯胤骞怕自己判断错误,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了足足四五遍,才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道。
“维行?。。这看起来是真迹啊!!”
方维行?虽说本身就是有七八分把握才会买下来,但真的?听到期望的?结果,还是欣喜不?已,毕竟现?存的?张尤献真迹大多?都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中,能在流通市场里面捡到真品,堪比沙里淘金了。
书房里有一个巨大的?顶天立地书架,看起来藏书不?少,辛夏正准备走?过去看看书,不?妨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睡觉都睡不?安稳,吵得我头都痛了!】
桌上的?字画似乎终于醒了过来,萦绕在辛夏耳边的?呼噜声也总算归于平静。
【你是刚才在楼下说话那个?】
闻言,她惊讶地看向桌上静静躺着的?字画。
它刚才不?是在睡觉吗?这也能听到周围的?动静?
【是我。】
【那我有件事想拜托给你。】
拜托给她?
辛夏迟疑地道。
【如果能帮上您的?忙我当然愿意,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事?】
【你知道姓方的?小辈是从?一个收藏家手里把我买来的?吧?】
【对。】
方维行?和伯胤骞之间关于字画的?话题从?来没?有避讳过她,她还知道那个收藏家似乎姓童。
【他叫童清,手里真真假假的?字画转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但你知道他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吗?】
这个“弄”字似乎就有些?不?明的?意味了,辛夏意识到不?寻常,追问道。
【您说?】
它叹了口?气道。
【一个名叫“蓝镰刀”的?走?私团伙。】
辛夏一愣,蓝镰刀?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方维行?将手电筒对准阿音的?脸时,她抬手挡了一下,腕上似乎就有一个形如镰刀的?标志。
桌上的?字画还在往后说着,话里的?语气扼腕又沉痛,仿佛回想起口?中叙述的?画面就觉全身不?适。
【当时我被装在一个简陋的?木盒子里,几乎没?有费任何周折就被带出了国,中途几经转手流落了三四个地区,最终被童清收入囊中。】
【那几个月,我被迫跟着这群麻木不?仁,眼里满是铜臭的?人颠沛流离,看着他们一次次地仅用几张旧报纸来包裹着无数老物件,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运出国去,心?里简直又痛又急。】
【不?过好在有一天,我终于见到了那伙人的?头目。】
说到这,它停顿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里满是不?解。
【要不?是亲眼看到周围那些?把我从?国内带出来的?走?私贩恭敬地叫他三哥,我真的?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个气质儒雅又老实的?中年人能干出出卖国家,丢尽列祖列宗脸面的?混账事!】
听到这,辛夏的?拳头都默默握紧了。
【如今我也算是回到家了,可是跟我一道被他们偷运出去的?那些?华夏文物却大多?都还在流离失所?,我不?甘啊!】
【所?以拜托你,无论如何也要把那群走?私贩绳之以法,让咱们华夏的?东西能重归故土。】
方维行?两手撑在书桌上,一边和伯胤骞围着字画小声讨论着,一边不?时侧头看向在长桌另一边出神地望着字画的?辛夏,担心?她是身体不?舒服了,轻声开口?道。
“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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