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之说好,人却没动,目光凝注在亦泠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亦泠:“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他垂眸:“那你先放开我。”
亦泠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一直抓着谢衡之的手?,不曾放开。
愣神片刻后,她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猛然撒开自己的手?,而后面不改色铁骨铮铮地看着谢衡之。
“你怎么乘人之危?”
谢衡之:“……”
水里泡了这么久,嘴却还是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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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虽然醒了过来,但?只是暂时的。
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无法支撑她清醒太久,所以大夫赶紧来号了脉,施了针,并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给她灌了下去。
嘴里充斥着苦涩的味道?,亦泠靠着床头,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曹嬷嬷在一旁瞧着,心想她家夫人这名字改得实在不好。
“岭”字改为“泠”,一定是被克住了,连着两回险些被水收走了命。
若亦泠真出了什么事,她就是死?一万次也无法向商夫人交代?。
“夫人一定吓坏了吧?”
她哽咽着说,“自大人把您从水里救出来,您就没撒开过手?,可见昏迷中也在害怕。”
亦泠:“……”
她本来都?要忘记这一茬了,又提。
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亦泠定了定神,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落水的恐惧充斥了她所有深思,差点忘了在马车里还经历了更凶险的一幕。
“锦葵呢?!”她急迫地问,“还、还有那个马夫呢?”
“锦葵摔伤了手?臂,在她屋子里养着呢。”
曹嬷嬷顿了顿,“马夫他……已经没了。”
听到曹嬷嬷的答案,亦泠浑身经脉都?似被抓扯了起?来。
马车是沈舒方指来的,当时亦泠想着人家是太子妃的人,上车前就特?意让锦葵给了赏钱。那马夫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一个劲儿地哈腰道?谢,还嘀咕着晚上给女儿买新衣裳去。
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了自己面前,亦泠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
究竟是谁要害她?
又为何要如此毒辣,连无关的马夫都?不放过?
亦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比起?落水,这个歹毒的凶手?更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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