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车马很慢,书信很远……
没有日行千里,没有朝发暮至,只有冷寂的山河,静静注视,似乎在说:
加油吧,赶路人。
马车颠簸而行,这二十多天的摇晃,可把沈宴折腾不轻。
两千多里啊,这还是直线的距离,换到路上,那可就是一个字……绕。
不止绕,还颠。
他是大夫不假,但不是修仙的啊,瞧这颠得,小蝉都给吐晕乎了,得亏自己是大夫,不然还不知怎么样呢。
小蝉也是一脸兴奋,叽叽喳喳地道:“主人针扎的真好,小蝉果然不晕了。”
“那就好。”
沈宴轻拍她的额头,眼中满是慈爱。
可忽然一想,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
回过神来,沈宴看着小蝉,欲言又止。
小蝉很快反应过来:“主人要说什么?”
沈宴揣摩轻重,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蝉啊,这叫针灸,不叫扎针。”
“哦。”
小蝉木然应道,脑子顿时活泛起来。
经过这么一扎,他总算和李长乐平起平坐了,哼!
看小蝉这样子,沈宴额头顿时见汗。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别看小蝉年纪小,这方面却是拿捏得死死的。
沈宴无声叹息,缓缓掀开车帘,就这么静静看着,身上竟有了凉意。
视野中山峦缓缓远去,那山腰的松柏,便如同一个个的旧友,挥手道着珍重,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暮色中,沈宴看来却如同鬼魅一般。
沈宴略一沉思,轻声问道:“还有多久?”
“回沈公子,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可到达。”
赶车的禁卫叫张旭,自然接过了话头。
经过半个多月的相处,这群禁卫早已摸清了性子。
人心换人心,治个是个人就会病,作为交换,改个称呼又算得什么?
倒不是沈宴抗拒,只是觉得在这荒郊野岭的,大人这称呼,有些招贼。
“那就好,到坊镇再说。”
沈宴吩咐一声,缓缓放下了车帘。
不知是激动还是别的原因,这几日来,他总觉得自己的腿上,有些温热。
直到天色漆黑,众人这才赶到一处坊镇。
一处客栈前,几个禁卫抬起他就要上楼,一路上做的多了,这点事情都不用吩咐。
“等等。”
刚到梯口,沈宴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边上禁卫。
“就一楼吧。”
禁卫头领一愣:“这怎么行,公子住楼上,一楼让兄弟们……”
沈宴语气平淡:“就一楼,都抬了一路了,今天放个假。”
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为别的,全是因为不安。
中医通命理,涉五行辩阴阳,这就牵扯到了易,要想弄好医道,可不得补一下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