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彦很快冲洗过身体,慢条斯理地解下虞清雨包裹得层层叠叠的防水塑料,抬了抬下巴:“你也去洗一下吧。”
虞清雨是看着他解开所?有包裹,确认过伤口没事?,才脱下衣裙的。
只是走入浴缸前,她又?忽然停住,转身,几分犹豫:“你能不能别走。我……”
气声中是充盈的不安与?脆弱。
“清雨。”他略略抬眼,温润风雅的淡笑,“我就在这里,你去洗,我等你。”
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夜深了,虞清雨轻轻靠在他肩上,吸了吸鼻子,努力嗅着他身上的气味,让她短暂安心的味道。
记惦着事?情的时候,她的睡眠总是很浅,半夜一直惊醒,时不时手指放在他鼻下,确定那里均匀温热的呼吸,复又?重新睡去。
在一片昏暗中,谢柏彦眼皮轻颤,倏然睁开了眼睛,低眉望着怀里缩成小小一团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柔软的指腹轻轻抚过她微肿的眼睛,忽而?想起?了第一次他酒后发?热生病。
虞清雨似乎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因?为受伤,很多法国行程临时改成了线上会?议。
谢柏彦坐在书房里,面无表情地听着高管汇报项目进程,不时给予几声回复。
书房的门没关,他抬眼就可以看到在客厅里忙碌的虞清雨,大门关了又?开。
他细细数着,一上午,她似乎出门了四趟。
临时中午,在虞清雨装作若无其事?地第三次经过他的书房门前时,谢柏彦结束了冗长的会?议。
“怎么了,bb?”
见他终于结束工作,虞清雨很快跑进厨房,端来她一上午的战果,放在他的书桌上,眼睛微眨:“我做的。”
声线还有些哑,好?在已?经可以发?声了。
“鸽子汤,补血的,我白天转了几个中超才买到的。”
谢柏彦的视线淡淡凝在她明艳姣好?的面上,呼吸放得很轻,几分缱绻柔情慢慢在空气中蔓延。
见他不动,虞清雨以为是嫌弃,将汤碗向他面前推了推:“能喝的,我刚刚尝过了,是按照大厨的菜谱严格把控用量的。”
甚至还拉着闻森去买了一个小天平。
谢柏彦抬手将她拉进怀里,指腹轻轻揉着她的耳垂,漫不经心:“我们bb长大了,变成贤惠小厨娘了。”
虞清雨坐在他腿上,小心翼翼地换了个位置,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歪了歪脑袋,拿起?汤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的嘴边:“你不要这样说话,搞得我像小朋友一样。”
微微嘟起?的红唇,似乎有些不满他的话语。
“你不是小朋友吗?”谢柏彦咽下热汤,味道确实还不错,没有白费她一上午的辛勤劳动。
虞清雨瞥他一眼,很是耐心地给他喂汤。
眼尾微挑:“谁家小朋友要照顾比自己大四岁的大人啊?”
一声轻笑落下,谢柏彦接过她手里的汤碗,将剩下的鸽子汤喝完,放在书桌上。
箍着她腰的手臂慢慢缩紧,意?味深长:“那大概也只有我这个受了点小伤,却要劳烦太太为我担心忙碌生活琐事?的不负责老公了。”
虞清雨不敢动,怕碰到他的伤口,眉心拧起?又?松开,总觉得他的话很是刺耳。
“你别这样说。”她犹豫了下,还是妥协了,“好?吧,我是你的小朋友。”
昨晚被她丢掉的手机,被谢柏彦捡起?,安静地躺在他的书桌上,昨晚那通电话,他没去看是谁,但大概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