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主战派和主和派,历来互派卧底,彼此沁透。
卫氏带来的人,就有司空情早年埋下的暗桩。
卧底收到司空情传召,赶来见他时,内心是震惊的。
堂堂令人闻风丧胆的司空少主,前阵子魔族都传说他死了,没想到躲在一个大家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和一个底层女修同居了。
他亲眼看到,尊贵的少主在给那女人晒辣椒,就是串成一串挂在屋檐下的那种家常款。
浓烈的人夫感,你谁啊。
卧底看着司空情叠被子的身影,忍不住问:“您和她睡同一张床?”
司空情:“嗯。”
卧底大惊失色:“薄纱?她怎敢让您穿如此伤风败俗的睡衣?”
他检测到司空情的灵力波动很虚弱,不敢想象他是不是无力反抗时被人占了便宜。
司空情却很理所当然的样子:“她说天气太热了怕我中暑,特地买来的。”一边说着很穷一边掏钱供奉他的忠心,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卧底失声:“您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吗?”山顶的夜晚那么寒冷鬼才中暑咧。
司空情摸下巴,“我也觉得薄纱不舒服,应该换成天蚕丝的。”
卧底:“您开心就好。”
司空情向他勾勾手指,“本座需要些财物。”
会召下属过来,绝大部分原因是叶晓曼整天哭穷、以养不起他暗示他离开,整得他不耐烦了。
他司空家的青楼赌坊遍布各界,什么没有,钱最多。
“是。”卧底恭敬地退后两步,手探入衣襟。
司空情忽然狠辣抬眼,甩出手中的茶杯,打飞卧底借着拿东西甩出的暗器。
他暴戾地问:“本座的穿心蛊,你解了?”
卧底的脸色白了白,正要回答什么,忽然一阵嚣张的笑声,由远而近。
卫无常大摇大摆地走进山洞,摇着一柄软扇,“司空姑娘,你也有今天呐?”
卫无常人长得还行,但常年酒色无度,脸浮肿眼下一片乌黑,整个人看上去很油腻。
司空情对他的到来,没有特别意外。
仅仅瞥了反水的卧底一眼,他过去杀魔如麻,仅仅看了一眼,狠辣的眼神就让背叛者打起了哆嗦。
“司空少主,您别怪罪我,您如今已被打废了,我另择明主也是人之常情。”
卫无常笑嘻嘻地道:“司空情,咱们魔界的传统,背叛与被背叛是家常便饭了,你露出这么气愤的表情,显得你很好笑呀。”
司空情依旧坐在桌前,摆出另一个杯子倒了杯茶,当卫无常是空气一般。
他喃喃自语:“龙陷浅滩遭虾戏,此话没错,连过去的狗,也敢在本座面前吠了。”
卫无常啪地收起扇子,想起过去在司空情面前遭受过的耻辱,脸色阴沉了起来。
司空情是魔域这一代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百年一遇的天才,年纪轻轻已突破至金丹之境。
从小就是卫家主拿来念叨卫无常的榜单。
魔域推崇铁血风范,司空情的行事作风更是乖戾到一个极端,其嗜血凶残的手段,令众多带恶人也闻风丧胆,众魔修尊敬地称之为——天生恶种。
卫无常就因为第一次见到司空情时,认错了他的性别,调侃了两句,就被司空情打成了重伤,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
如果不是父亲来得及时,他早就被司空情亲手阉了。
司空情把他扒掉衣服倒吊在刑架上,亲自在旁磨刀的场景,至今会让他在午夜噩梦中,尖叫着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