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沈乐言往早已昏厥的郑瑞郑珍口中塞了两颗丹药,拍了拍一旁侯府呆愣的侍卫们。
“愣着干啥啊,把他们送回侯府吧。顺带跟我师兄说一声,就说我已经喂了他们药,断了的手臂会长回来的。至于多久长回来,就由师兄定夺吧。”
赌场的人训练有素地把地上的断手和血迹冲刷干净了。
赌场名义上的老板见侯府侍卫都走了,眼前的少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好奇道。
“仙长,您这是……莫非是想去牌桌上玩上一两把?”
沈乐言桃花眼微眯,似笑非笑:“我可不敢在老板这里玩牌,万一也输得倾家荡产了,我师父师兄可饶不了我。”
“哎呦!仙长这可就说笑了。仙长来我们赌场玩那是我们的荣幸,哪里敢让仙长花钱啊!银子我们出,赢了算您的,输了自然算我们赌场的!”
“这么好?”
“那是自然!”
名义上的老板一挥手,刚刚砍郑瑞郑珍手臂的打手就端了一百两金灿灿的金子来。
“这些薄礼,就当赠予仙长了,结个善缘。仙长想玩什么?”
沈乐言走上前,拈起一枚金锭在指尖转了两圈,忽地一松手,金子掉回了托盘里,一声脆响。
少年脸上的笑渐渐淡了,眼眸漆黑,有几分深不见底,静静看向对方:“去跟这家赌场真正的老板传句话,就说此事,云熙宗记下了,定当加倍奉还。”
“呃……只是一些金银俗物,这就不必还了吧仙长?”
虚空中蓦地传来一声爽利的女子嗓音:“蠢货,话都听不明白,滚。”
沈乐言看向凭空出现的宁微末。
“这家赌场还真是三皇子的产业。”
宁微末:“你如何知道的。”
“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开赌场,若不是背景深厚,早被人吞了,官场上的人起起落落,这家赌场却长盛不衰,大约也只有皇室的人做靠山才有可能吧。
大夏的藩王都分封出去了,势力触不到京城,所以只有皇子,而且应该是姬怜意的对家,想要搞垮永平侯府,无法从我大师兄入手,那只能整那些不学无术的侯府公子了。”
郑瑞郑珍再怎么倒霉,赌术再怎么差,也不会输这么多。
肯定是赌场中有人出了老千。
而且还有人诱哄他们,引他们输钱之后不甘的情绪,引他们一步步越陷越深。
虽然大夏不禁止赌场,但绝对不准办赌场的人出老千。而且为了吸引更多赌徒来,赌场还安排了专人巡视每个赌桌,防止有赌徒出老千。
郑瑞郑珍赌钱多次遇着使老千的,这么大个赌场一次都没现,那不可能,只能是赌场也参与其中了。
宁微末深深看了他一眼:“京城中的皇子很多,想夺嫡的更不少,为何是三皇子?”
沈乐言笑了笑:“这手段看着就像三皇子,不过我也不敢确定,所以才让那个名义上的老板去传话啊。反正不管是谁,话都一样带到。”
“你这是用云熙宗的名义,来做威胁。”
“那两个人再不成器,也是我师兄的弟弟。你们想搞垮永平侯府,不就是因为姬怜意现在是云熙宗的弟子,而我师兄是永平侯府世子,你们怕云熙宗支持姬怜意吗?”
“纠正一下,是三殿下想搞垮永平侯府。”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赞同三皇子这个主意?”
“永平侯府世代为大夏领兵征战,不该沦为皇子争权的牺牲品。”
“三皇子不听你的。”
宁微末面上有些怅然:“不是所有师徒的关系都很不错。”
怪不得,宁微末当时在姬怜意遇刺时,没有趁机动手杀他们。
一方面固然是忌惮云熙宗,但当时若是对方真的动手了,他们定然也活不下去。
“宁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嗯。你今天的话,可要我带给三殿下?”
“自然。”
“云熙宗当真要支持姬怜意吗?”
“是三皇子认定了云熙宗会支持姬怜意,不是吗?我们云熙宗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我来一趟京城,就现我师兄的家族被坑了。”
也不知道他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馋东宫每年给云熙宗的那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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