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行医数十载,连这点小毛病都把握不住,还如何抬头做人?”郎中也是个直爽自信之人。
李桦清忙拱手致歉,表达自己只是担心女儿,冒失了。
郎中客套两句,开个安胎补身的方子,收钱走人。
照顾好女儿,李桦清心情荡漾,深呼一口气,放下悬着多年的心,坐在床沿边细细看女儿,越看越觉得像自家孩子。
看了半晌,笑笑,回想这些年饱受的思恋之苦,又觉心里不舒服,眼泪再次湿润眼眶,眨了眨眼,收了泪水。
这才想起何之州不在房中:“何公子呢?”
身后随从回道:“小人也不知。刚才郡主回来时,那个万荇之鬼鬼祟祟地溜了,何公子发现,跟了出去。”
李桦清听了,微微颔首,并没有往别出想。此时此刻,他只想女儿快快醒来,和他说话,早些相认。
“雅雅你醒了。”关婮刚动弹一下,他便急忙笑着喊她。
睁开眼,关婮仍觉不真实,茫然地看着坐在床沿上的陌生郎中:“请问你是哪位?”如此坐在她床边,是否有些不当?
她忙坐起,拿被子遮住嘴巴以下的身体。
此举惹得李桦清忍俊不禁:“你果真还像小时候那样调皮。”
关婮看出他眼里的慈爱,便知他并无恶意,只是不懂,这号人物忽然出现,且把她带出囚牢是如何办到的?
“哎!”李桦清深叹一声,“若不是你这调皮贪玩的性子,我们一家三口也不会分开这么多年。”
“你说什么?”关婮似懂非懂,又渐渐明白,只是不敢相信,“我们一家三口?你是我……”
“爹爹!”李桦清替她补充。
关婮满脸惊愕,盯着他,愣住。
“郡主,”随从忍不住心里激动,冒胆进言,“这是六王爷,是你的亲爹爹。王爷与王妃找你二十多年,可算找到了。”
一切太梦幻,关婮不相信。昨夜还在监牢受苦,今日身份便一飞冲天,这种故事也只有梦中会出现。
“何之州呢?”找到心爱男人,或许就能打破此梦。她关婮虽贪财好色,但也不会做这种无脑之梦。
李桦清看懂她心思,忍不住抿嘴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他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去衙门了。”
“我也要去!”掀了被子,急忙爬起来。
“我来。”李桦清还当女儿是小孩子,竟想帮她穿衣服,忽想起她早已成年,又尴尬笑笑,退了出去。
换上时新衣裙,宛如换了个人,如今瘦身成功,穿上青色罗裙,尽显婀娜身姿,无论如何装扮,都是极好看的。
“真的是太像了。”李桦清望着女儿,连连点头,“和你阿娘年轻时一个样,就是性子有些不同,你更调皮些。”
“阿娘?”关婮依然觉得处于梦中,但凡眼睛有空,便偷偷瞅李桦清,“你真是我阿爹?亲的?”
李桦清笑道:“对,我是你阿爹。亲的,很亲很亲的阿爹。雅雅,我带你去见阿娘,好不好?”
“我……”关婮自然想,但更想回龟甲村看看养父母,“我还是想先回去看看爹娘和弟弟妹妹们。”
“好,都依你。”李桦清慈爱地笑笑。立刻命人安排车,随关婮一同前往龟甲村,答谢关家。
路上,关婮便想明白,当初何之州离开之前,为何要说带她去京都,原来是见她亲生父母。
如此说来,他都是知情的,为何不早些说呢?
哪成想,关家一月前搬迁了,询问多人,皆说不知。见到曾经的家,关婮有了真实感,不见亲人,心里难过。
“阿爹会帮你找他们。”李桦清理解她的难过,扶着她的肩膀,一面下令寻找关家人,而后又随关婮来到万家。
进了万家大门,关婮才相信李桦清当真是逍遥王,且她是王爷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