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也道:“是啊是啊,首席大人您和蔡大人比试,也需要公证人啊!总不能您二位各做各的,然后上大街随便拉路人来评价吧?”
黎筝正要拒绝的口停顿了下来。
虽然她绝不作弊,但公证人确实是需要的。
蔡观星开口道:“老夫在今日之前就找到公证人了!”
众人纷纷看去。
蔡观星侃侃而谈:“风水一道学问深厚,即便是老夫也不敢说看的风水就没有半点错处,所以,昨天傍晚便派人前往雍都去请了风水大师李居有来替你我二人做公证人。”
蔡观星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有自信,黎筝也不担心他会提前收买公证人来做舞弊,听到已经找好公证之后,便没有半句质疑的接受。
“雍都离咸阳还有一定距离,这位李居有先生要多长时间之后,才能抵达?”
黎筝淡淡问。
“还有一到两天吧。”
蔡观星道:“我们俩先过去看风水,在李居有先生到达之前的评测都可以随意改口,等他到了,便由他对我们做出的判断来平定高低胜负。”
黎筝点头:“可以。”
如此一来,他们身后的观星宫宫人就更没有理由要带上了。
就连开头那两个想要抱黎筝大腿,“助一臂之力”的人都别无借口的讷讷闭上了嘴。
反倒是蔡观星讥笑了一声:“带上,都可以带上,我们要去的那地方比较阴冷,多几个人也多点人气。”
蔡观星的潜台词则是,带上又如何,难道他会怕她作弊?
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于占星术上的功底恐怕也不及他蔡观星一人之深。
黎筝自然是将他的自负彻头彻尾地听了个明白。
她却也不跟众人撇清关系,模棱两可地道:“行,那就依蔡观星的话,既然要去,便大家都去!”
司水库三里外的一处宅院。
那是栋一眼看去就知阴森的宅府,破旧的惊人,府上的门匾半挂半落,在风中摇摇欲坠,旁边的两只石狮子毁坏了大半,残破不堪,上头甚至有着一丝从壮年到落魄的怨气,缠在石狮子剩下的小半个身躯之上,几乎成冤化妖,煞人十分。
跟着黎筝两人来的观星宫宫人有的开始腿脚打哆嗦了。
“这,这蔡大人选的看风水的地点,就是这处阴宅?”
另一个宫人也面白如雪,被阴风阵阵有如鬼哭狼嚎的死宅吓得半死:“煞!大煞!首席大人,您进去不得呀。”
蔡观星:“怕什么?想要比赛便要淌这鬼门关!怎么,莫非首席大人不敢?”
黎筝轻笑,她有什么不敢的?
迈开步子,一马当先地踩过倒在地上的朱红血门,越过门槛,向内而去。
蔡观星这才收敛了些看不起的有色眼镜,微微颔首,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首席大人!蔡大人!怎么都不要命了!这——”
观星宫宫人有的待在外头,说什么都不肯进去,有的硬了硬头皮,咬了咬牙,一股脑冲了进去。
能被蔡观星挑做比赛场地,到底内有乾坤,深藏不露。
这扑面而来的浓重阴煞,怕不是黎筝稍微功夫差上一些,便要直接折在这里,别想出去了。
蔡观星一步跨进门来,立时不敢乱动,手从袖子中掏出一块小小的布片,上头,正是先前挂在黎筝那间大殿堂中央的那张画的缩小版。
上头天干地支,二十八宿、后天十二宫、神煞、十干化曜全在上头。
可见是多少学问身藏其中。
一边掐算,蔡观星一边意有所指道:“这看风水,虽并非我等占星术师的本职,但与占星术大有关联,不少学科都是一致的,比赛场所选在这里,便是考考基本功是否牢靠。我们观星师,可不是明面上的抬头看看星星便算了,涉及到的历史、天文、地理的知识,完全不是从大街上随便拉来一个人能运用明白的。”
蔡观星这番话,是明里暗里的谩骂黎筝不过是嬴政从大街上拉来家伙,居然还想坐稳这首席观星师之位,真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然而这异常凶险的阴宅,即便是对风水四象了若指掌如他,都不敢随意走动的掐算个不停,一连套下来,累得气喘吁吁,汗湿鬓角,找准了生门才敢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往屋中而去,如此行事,方在这阴宅里保下自己的小命无恙。
可这年纪轻轻,有勇无谋的小姑娘,却不知死活的随意乱走,转眼间已被数个阴煞缠上,若无高人解救,别说是这比赛了,恐怕连今晚都活不过去。
果然,她走不出多远,无意间便撞上了一架老旧的书柜,上头摆放的青铜器被震动得掉落下来,看下落的方位,正是对此毫无所知的黎筝的头顶心。
在寻常地界被青铜器砸上一下自然于性命无忧,但在阴宅里,便是阎王爷的索命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