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谢耳朵吗,还有自己专座?”张弛不理解,“那我坐哪儿?”
“除了那儿,随便坐。”
“……狗东西。”
张弛眼睁睁地自己在裴颂心里的位置正在飞快缩小,就剩一个点了。
一开始是小茉莉,现在又多了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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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盘腿坐在地上,取了个生蚝,送到嘴边:“狗,暑假打算干嘛?咱滑雪去吧。”
“现在夏天,大哥。”裴颂靠在窗边,手里从架子上找了个棒球,有一下没一下地扔着。
“去新西兰啊。”张弛习以为常地说,“我想在开学之前猛玩一段时间,我妈都答应了。”
裴颂垂着眼:“不去。”
“为啥?我新装备都看好了。”
裴颂起身,把棒球放回原位:“没钱。”
“开什么玩笑……”张弛嬉皮笑脸地蹬了裴颂一脚。
“谁跟你开玩笑了。”
张弛察觉到裴颂的情绪不高。虽然他平时也是这幅拽得要死的德行,但还是有细微差别的。
“狗,你好像不太对啊。”
“哪儿不太对。”
“你爸把你卡停了?”
“不知道。我把卡剪了。”
张弛目瞪口呆地愣了半天,裴颂懒洋洋地踹回去,说:“这有什么吃惊的。”
裴颂踹他的时候,短袖袖口往上翻了一下。
他看见裴颂上臂缠了圈绷带。
“你这儿是什么?”
“创可贴。”
“你他妈管那个叫创可贴?”
张弛凑过去要看,裴颂躲开了。
裴颂语气淡淡的:“真没事,就划破个口子。”
他还动了动左胳膊。
“还好是在左胳膊。”张弛叹了口气,“高考啊大哥,没见过你这么儿戏的。”
裴颂没说话,仰着头灌了口酒。
他的眼睛像是浸了水的石头,黑漆漆的,又带了点冰冷的亮光。
“我去!有伤可别喝酒了你!”张弛抢下他手里的啤酒,“跟谁打架了?”
“你那猪脑子不用可以捐了,高考前跟人打架,我有毛病吧。”
“我看你就是有毛病——”张弛愣了下,试探道,“不会是你爸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