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震连忙将被吓坏的素馨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关切道:“没摔坏吧。”
素馨怔愣地环视了四周,大脑有一瞬的空白,侯震沉稳的声音让她冷静了下来。
“救命!救命!侯震!开门!救命!”王招娣拼命拍着门。
侯震将门打开,露出不悦的神情:“门都给你敲散架了!什么事嗷嗷叫的!”
“俺……俺爹他发病……他快不行了,快去救救他!”王招娣披头散发,靠在门框上,像是喘不上气,说着断断续续的话。
侯震眉头一皱,眼神明显有了决断:“走!”
人命关天,侯震先一步跑向王招娣家,素馨也紧随其后。
王招娣家就住在附近,还没进门,就已经听到痛苦的呻吟,王招娣她爹表情痛苦,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疼得翻来覆去。
王妈妈连忙去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
“好疼!好疼!”
痛苦的哀嚎不绝于耳。
一旁站着个身穿绿工服背着红十字药箱的年轻医生,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侯震,你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俺爹背去县里的医院啊!”王招娣扯着侯震的胳膊往屋里拉。
侯震甩开她的手:“别说背了,就王胖叔这体型,我扶都扶不起来。”
王招娣她爹是个大胖子,虎背熊腰,那啤酒肚跟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差不多,三个侯震都不一定背得动他。
王招娣哭着又跑出去叫人。
王胖叔似乎疼得喘不上气了,张大嘴巴大口吸气,素馨看他舌质紫暗,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她出于职业本能,本应该上前查看,为患者治疗的,但是现在她没有行医资格,现场又有医生在,她只是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没有贸然上前。
王招娣又叫来了几个热心的乡亲,众人协力也只能勉强将王胖叔从地上扶到床上。
刚躺到床上的王胖叔突然猛地剧烈咳嗽,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乡亲们吓得同时往后退,王招娣将最后的希望放在钱医生身上。
可这时候,钱医生背着药箱径直往屋外跑,边跑还边喊:“你们别靠太近,可能会传染的。他都已经吐血了,估计是不行了!”
钱医生短短的一句话,将王招娣全家最后的希望击碎,家里的顶梁柱塌了,王招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王妈妈浑身颤抖着坐在床边哭天抢地。
“老头子,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王妈妈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原本热心帮忙的乡亲们,纷纷躲到门外,摇头,叹气。
这都是命,谁都逃不过这一劫。
侯震见素馨没动,想将她一起拉出去:“赶紧走,万一会传染。”
素馨摇摇头,她才不走,救人要紧。
素馨上前对王妈妈说:“王婶,我学过医,让我帮王胖叔把个脉可以吗?”
王妈妈顾不上眼前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她一把抓住素馨的手,仿佛她是全家最后的希望:“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啊!”
素馨抽回手,凝神搭脉。
“脉弦紧,胃失通降,气机阻滞,他平时是不是有胃脘症?”
王妈妈手足无措地抹了抹眼泪,哽咽道:“他时常胃疼,平时都忍着,没看过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