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匠还是没有反应。
素馨被其他伤者家属拉走,所幸刘木匠的伤也不算重,素馨只好先为其他伤者救治。一个接一个,即便素馨医术再高明,药材再齐全,也抵不过这天灾对人们造成的伤害。
哭声不绝于耳,又有人脸上被盖上了白布。
“妈!妈!醒醒!”大壮跪在那里嚎啕大哭,原来离开的人是大壮的妈妈。
素馨不敢想象这孩子该如何去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抑制不住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此时,素馨突然察觉到裤腿被人拽住了。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定睛一看,是隔壁王招娣的妈妈。
“沈医生,我错了,你说的是对的,地震真的来了!房子都没了,老头子也没了,我什么都没了……”王妈妈精神有些恍惚,紧紧拽着素馨的裤腿,趴在地上止不住地哭喊着。
素馨这才发现她身旁地上躺着一个人,脸上已经被盖上了白布。
“王胖叔……怎么了……”
“没了!就这么没了啊!”王妈妈失声痛哭。
“您节哀。”素馨心好累,她今天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人间惨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了。
素馨看了看周围,没看到孕妇王招娣,于是问道:“王招娣呢?”
“前些日子,她被秦文派人接走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王妈妈边哭边说着。
素馨安慰了几句,正准备走,转头的一刹那,瞥见了王胖叔身边有鲜红的液体流出。
她一把掀开白布,这一举动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周楷见状,冲过来:“素馨同志!死者为大,你这是做什么?”
素馨狠狠瞪了他一眼,没空回答他的话。
王胖叔的脉象已经很弱了,几乎摸不到,呼吸也感觉不到了。只有脖颈处的大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
周楷想要上前,被侯震一把拦下:“你别妨碍她!”
小雪哭着说:“王胖叔昨晚地震的时候被压断了胳膊,流了很多血,一直在流血,然后就……没气了。”
“大量出血引起的休克。”素馨认真看向小雪:“他还没死!必须马上帮他动手术止血,要不然就真的没命了!”
“他明明已经咽气了,你为什么说他还没死?”周楷还是有些不相信。
素馨一脸“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的神情看着他:“死人是不会流血的。”
素馨没空跟他解释那么多,命令道:“小雪,准备手术!”
“好的素馨姐姐!”面对这种情况,小雪果断抹掉脸上的眼泪,命令自己要向素馨姐姐学习,要像她那般冷静。
侯震周楷冯栋三人合力将王胖叔抬进教室里。
素馨看向周楷,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侯震和冯栋身上:“阿震,冯老师,麻烦你们守在教室外,任何人不得进入,也不许往里看!”
侯震点点头。
冯栋打心眼里佩服素馨,她预测的所有事都发生了,准备的物资也都派上了用场,她的话冯栋自然是会认真执行。
周楷知道自己得不到素馨的信任了,默默地走到了别处。
素馨帮王胖叔手臂断面进行清创处理,强烈的疼痛刺激王胖叔醒了过来:“好痛!”
素馨与小雪对视一眼,一起松开了手,三人同时离开空间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