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考虑过换手机号,但因为换个手机号连带着要更换不少和手机号码扯上关系的信息,而顾温宁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还没决定好马上就换手机号。
“神经病啊,这种人脑子肯定是有毛病。”
傅言鹤铁青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
在顾温宁面前,傅言鹤还算比较克制的,骂了一句后就没有再骂。
说个话的功夫,又有一则信息发过来了,傅言鹤眼眸一沉,眼疾手快地把信息删除,不让顾温宁看见。
痴心妄想,做白日梦呢,还老婆躺在他身边喘,臆想症都没他会想。
顾温宁不在意那条被傅言鹤擅自做主删掉的信息,虽然他没看见,但不难猜出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多半是些龌龊下流的言语。
轻飘飘地看了傅言鹤一眼,顾温宁闻见空气中好像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糊味。
“傅先生,你厨房是不是没有关火?”
厨房?
关火?
这几个字让傅言鹤如梦初醒,脑子一个激灵,猛的想起自己煲的那锅汤,脸色微微一变。
完蛋,好像有糊味了,不会是把一锅汤给煲干了吧。
傅言鹤急忙进厨房查看,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暗暗祈祷千万别糊。
然而已经迟了,糊了就是糊了。
顾温宁紧跟其后进了厨房,一来就看见一手拿着锅盖,背对着自己,正仰天长叹气的某人,从背影中都能看出几分凄凉落寞。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傅言鹤脸色更垮了,僵硬地转过身,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笑容,干巴巴道:“老婆,鲫鱼豆腐汤没了。”
男人不再飞扬的眉眼无精打采的耸拉着,语气怏怏的,英俊端正的脸上写满了忧愁二字,瞧着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
顾温宁怔然一瞬,声音不自觉轻下来,“没了就算了,不是还有其他菜吗,少一个没关系的。”
如果傅先生实在是很想吃这道菜的话,还可以点外卖的,顾温宁悄声在心里补充道。
傅言鹤本来还挺沮丧的,他最近特意学了这道鲫鱼豆腐汤,还没向老婆展示一下他最近的学习成果,烫就报废了,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
但顾温宁的一句“没关系”让傅言鹤没那么沮丧了,这次没了,不还有下一次吗,何必为了一锅汤搞得自己不开心。
内耗是不可能的,傅言鹤花了三秒钟调整好了心态,后知后觉地发现顾温宁似乎是在哄他,虽然表现得不太明显,但傅言鹤就是觉得自家老婆就是在哄他。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问就是心有灵犀,是一种不可为外人道也的心灵感应。
傅言鹤凑到顾温宁身边,飞快地在脸颊上亲了一下,语气中不无轻快,“老婆真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
第二天,傅言鹤按时去了公司上班。
从前傅言鹤没有感情生活的时候,俨然就是个工作机器,一天到晚都在工作,迟到早退是不可能的,按时上下班也很少,基本上是早早地就到了办公室,晚上九十点了才离开公司,没哪个员工不敬佩。
员工们也因此愈发内卷了,毕竟老板都如此勤勉努力了,谁还好意思上班的时候掐点到,下班的时候卡着时间准点走,老板都来了凭啥你还没来,老板都没走怎么好意思走。
有了感情生活后,傅言鹤就没那么沉迷于工作了,只在该工作的时候工作,多一分钟都别想,还时不时就有翘班旷工的冲动。
傅言鹤在徐秘书汇报工作的时候,无意间伸手整理了下领带。
“徐秘书,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嗯?
徐秘书满头问号,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呢?
“傅总依旧是容光焕发,高大帅气,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在傅言鹤身边做了三年的秘书,徐秘书对傅言鹤的了解比集团其他员工要多一些,知道在其他员工心中高冷霸总私底下是有些自恋属性在身上的,所以好听话张口就来。
不过这一次,傅言鹤却不是很满意。
他瞥了徐秘书一眼,语气淡淡地道:“这些我知道,事实就不用说了,徐秘书你近视度数是不是又加深了?”
潜台词就是你眼睛是不是不好,居然没看出来。
徐秘书苦了下脸,想了想,试探着道:“傅总的领带不错,打得真好。”
这可不是徐秘书信口开河胡说的,而是徐秘书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
傅言鹤满意地点点头。
“是我老婆给我打的领带,好看吧,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看,没想到徐秘书你也是如此的有眼光,有品味,不错。”
语气中充满了炫耀,骄傲和自豪。
想起老婆用那双纤细白皙的手给自己打领带时,眉目低垂,神色无奈中带着一丝纵容,傅言鹤就忍不住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是他自己非要用领带歪了的借口让顾温宁给他打领带,而不是一开始就是顾温宁主动的。
不过傅言鹤也是小小地算计了顾温宁一回,因为他知道顾温宁有些强迫症,看不惯不整齐的东西,所以故意把领带打得歪歪扭扭的,果然顾温宁看不过眼,没忍住婉言建议他重新打领带。
徐秘书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以前竟没发现,原来老板是个恋爱脑,为了个老板娘亲手打的领带还要特意拿出来炫耀一番,生怕没有人知道一样。
好吧,老板不说的话,确实没人会知道,除了老板和老板娘,谁会知道啊。
恋爱中的人是不可用常理来推断的,所以徐秘书也只是在心里悄悄吐槽一下,顺带着还有些羡慕,扫兴的话是不会说的,他可不想刚刚保住的工资被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