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她如何期待,都未能再听到师傅的声音。
失落是自然的,却并没有失落太久。能再见师傅已是意外的惊喜,她怎会再奢求太多?
收回种种心思,她才想起她重新活了回来,需要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了。毕竟,不再有师傅姐姐们在身边处处爱护着她,现在只她一人。
人清醒了,那种浑身都痛的感觉也不再,转而是两个比较明显的疼痛处。一是脑袋,一是后背。
“言儿?你可算是醒了!!我可怜的女儿!!”
一听到声音,言儿立刻转头看去。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就躺在她身边。满脸新旧泪痕,双眼无神,形容枯槁,赫然已离死不远。言儿看着,无端的心酸,泪流满面!!
心知是这身体的本能……他们是父女,这个女儿,芳魂还未远去!!
“言儿,你听为父说,为父命不久矣。付家若再来退亲,便应了吧。那付水流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连自己亲族都杀,非你良配。只你以后你孤苦伶仃,一切需自强。院子里的桃树下,爹埋了些银两地契。你节俭些,足够你度日……现在,爹将杜家家传功法教与你,只望能让你将来活得好一些。”
说完,男人伸出手来,抓了言儿的小手。言儿尚在震惊那弱小到诡异的小手,便觉一阵暖暖从大手上传来,顺着她的周身经脉缓缓流动,最后停在丹田处。
言儿觉得很舒服,那种舒服让她昏昏欲睡,几乎失了心神。而在大脑深处,一个属于身体前任主人的记忆,正在缓缓复舒,欲趁着她昏睡的片刻,重新找回主动权!!可惜,哪怕言儿此时全无意识,她强大的精神力也不是这小小的记忆体能抗衡的。
不过片刻,那记忆便被吸收,而言儿,也彻底昏睡过去。实在太舒服了!!
☆、节哀(二)
节哀(二)
“谨言,你节哀!”
“谨言,以后若有困难,来找叔叔,叔叔会帮你的。”
“谨言……”
言儿,谨言,杜谨言。她静坐在院子的桃花树下,冷然的对着这些亲戚。
那男人,她的父亲的丧事已经办完。本来仅算殷实的家里,因为这些热心帮忙的亲戚,如今已家徒四壁。
言儿并不在意,过了七日,她已然将那点记忆融合。
杜谨言是她的名,今年七岁。父杜仲安,原是个二等侍兵。在某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久治不愈,便退了下来。
母亲在杜谨言三岁时离世,那是个大家小姐。是杜仲安某一次受雇保护的对像,两人日久生情,可母亲家里看不上杜仲安。两人经过多方磨难,终于走到一起。却依旧远离了外祖家……过着只是殷实的生活。
父母恩爱,只是生老病死无法避免。母亲死后,父亲便没了生气。如今一死,到也不算突兀。只是不舍这小女儿,才让言儿看到那份伤心,那些泪痕。
至于那订亲,却因杜谨言的母亲。她本有个闺蜜,嫁于付家。那闺蜜嫁时,两人便约定。将来若得一男一女,便结为儿女亲家……可杜谨言的母亲嫁的晚,以至于,那付水流已经十五,而杜谨言才七岁。
而那付家是个豪门大家,杜仲安只是个退休了的二等侍兵。付家自然不愿……在十日前,付家派人找上杜仲安,要退亲。本来杜仲安是不愿违了亡妻之愿,杜谨言也早听了付家的荣华,两人都不愿退亲。奈何付家势强,争执之下,父女两全都受了一身的伤。杜谨言大概那时便死了,才让言儿借体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