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柏适时地发出一声惨叫,又被打掉了一颗牙。两个小厮不忍卒视,生怕自家主子被打出个好歹,立马不约而同地求徐篱山。
“六少爷有不满冲小人们来就是,别打五少爷了!”
“六少爷停手吧,好歹是一家人,六少爷!”
“谁他妈跟这煞笔是一家人?”徐篱山一拳将人砸晕了过去,掏出帕子擦了指骨上的血,揉成一团扔在徐如柏身上,“人是我打的,要喊冤尽管去喊,但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以后这煞笔再敢往我面前凑,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好大的脾气啊。”
笑盈盈的声音响起,郁玦从游廊拐角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人,那人眉眼温润,一双桃花眼煞是记忆犹新。徐篱山收敛神情,上前行礼,“三殿下,郁世子。”
京宣抬手虚扶了他一把,说:“不必多礼。”
“别污了贵客的眼。”柳垂示意匍匐在地的两个小厮将徐如柏抬走,自己则退到一旁,瞧起来低眉顺眼。
徐篱山说:“不知道您二位要来,见笑了。”
“咱们这趟是为了私事。听说侯爷养出了一种品相极佳的深紫山茶,取名紫玛瑙,我们是来赏花的,顺便看看能不能买下来送给皇后娘娘。”郁玦抬扇挑了下徐篱山肩前的头发,语气亲昵,“倒是你,下雨天的上哪儿玩去?”
“我今日不当值,出门随便玩玩。”
郁玦说:“别去了,留下来陪我们赏花。”
“那多没意思啊。”徐篱山拱手,“二位尊客,请恕我不作陪了。”
他说完就溜了,柳垂行礼,快步跟了上去。
郁玦转身看着拐角处,被京宣瞧见了,调侃道:“我瞧他对你没什么意思。”
“无妨。”郁玦回头朝他笑笑,“日子还长。”
京宣多少有点惊讶,“你这回的确很有耐心。”
两人继续往前走,郁玦说:“不过那柔敏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看上篱山了?”
“这我哪里知道?”
“你不是还没娶正妃吗?”郁玦说。
京宣失笑,“你这是怕柔敏跟你抢徐六公子,所以要把我卖了?”
“她敢跟我抢,我就杀了她。”郁玦说,“但这门婚事不错的。”
京宣摇头,温声说:“柔敏的婚事全看父皇做主,这事儿不能争,弊大于利。”
“确实……但我觉着肃王不会应这门婚事。”郁玦假模假样地叹气,“唉,又多了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
徐篱山坐马车去了长宁侯府,恰好今日褚和休沐,他们凑了桌子玩牌,一直打到深夜。褚和明日还有公务,先一步去休息,徐篱山便拐了褚凤出门继续玩,半夜的时候两人懒得回了,索性宿在楼里。
翌日,徐篱山先睁眼,褚凤还躺在旁边睡得像头猪。他绕出屏风,让进来的人都放轻声音,一通洗漱,下去帮他买衣裳的人也回来了,他穿衣梳发出了门,慢悠悠地去对面要了碗鸡丝面。
过了一会儿,柳垂到他对面落座,说:“昨儿个夜里徐如柏醒了,去侯爷那里告状,又被罚去祠堂了,是郁玦在侯爷那里给你说了话。”
徐篱山“嗯”了一声,一边搅拌面碗一边说:“他们真是去赏花的?”
“是,还用几大箱子玉器珍宝把花买回去了。”柳垂看着徐篱山埋头一通吃,等一碗面要见底了便问,“好吃吗?”
徐篱山:“嗯嗯。”
“还要不要再添一碗?”
徐篱山摇头,把浓汤咽下去才说:“昨天吃到半夜,还没消化呢,诶,你怎么不吃?”
“我一早就吃过了。”柳垂提醒,“现在已经过午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