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篱山知道他心中难过太后的狠心,笑着把话题岔过去,“乾坤未定,那你就赶紧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嘛,届时也多了几分商量的余地。”
“这是能赶紧找来的吗?况且这有什么好着急的,”京珉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我更愿意一个人去元净寺赏景,或者驾着马车游四海。”
“有机会。”徐篱山拍拍他的胳膊,眼睛一眨,“日子还长呢,我肯定帮你达成愿望。”
“不强求,其实兰京也很好。”京珉笑了笑,“对了,过几日清漪要入京,你没事儿做的话就陪我好好招待她,如何?”
徐篱山想了想,“清漪……谁啊?”
“付清漪啊。”京珉提醒道,“镇国大将军家的女儿。”
徐篱山“哦”了一声,“付家不是一直都在冀州镇守北境么?”
“七月二十三是国母寿诞,清漪届时也要入宫祝寿的。”京珉说,“放心,我几年前去冀州的时候与清漪见过,她没什么脾气,很可爱的,不会同你耍横。”
徐篱山失笑,“我什么时候怕谁耍横啊?”
京珉寻思着也是,身边这个就是最横的。
一场赏花会赏到傍晚,京珉还要流下来处理些散会事宜,徐篱山便先起身告辞。他离开湖心亭,踩着桥上岸,走了段路迎面撞上一人,当即面色一沉,撇开眼神就要离开。
郁玦是来问罪的,见状不由得气笑了,“你跟我甩什么脸子?”
徐篱山被他拽住胳膊,扬手甩开了,后退一步行礼道:“世子安。”
“我安个屁。”郁玦盯着他,目光阴沉,话里却带笑,“前段时日跑哪儿玩去了,找不到你。”
“我回常州了,没犯律法吧?况且世子何必与我装呢,”徐篱山轻笑,“我去了哪儿,您的手下没有如实相告么?”
郁玦咂摸出点怨恨,说:“我是派人跟踪你了,可你出城前就把他甩掉了,他上哪儿相告去?”
徐篱山笑意不善,“世子爷自认不是良善之辈,怎么敢做不敢认?”
“喝醉了吧?”郁玦拧眉,“我做什么了?”
徐篱山嗤了一声,不欲再说,转身就走。郁玦见状当真生了气性,伸手将人拽了回来,猛地摁到后面的大树上,“我让你走了?”
师鸣打不远处过,见状上前劝道:“这么好的天气,别打架啊。”
“关你屁事!”郁玦转身就骂,“瓜子嗑多了,牙没开缝,脑子漏风啊。”
“我去你祖宗十八代的!”师鸣上前推搡郁玦,“姓郁的你别当小爷怕你,光天化日的你在这儿欺负徐篱山,我告诉二殿下去!”
郁玦催促道:“赶紧去,别在这儿碍眼!”
“嘿你——”
“行了。”徐篱山打断师鸣,白眼翻得很明显,“要打就打,不打就散,别耽误我回家梦周公。”
师鸣一把拽住徐篱山的胳膊,“你跟我走,我送你回去。”
“他走不了。”郁玦摁住徐篱山,一脚踹向师鸣,“但是你可以滚了!”
师鸣连忙松开徐篱山,往后一跳,被路过的师酒阑拎着脖子顺路带走了。师酒阑不是师鸣,他走过来的时候看了徐篱山一眼,就知道这小子又睁开了心眼子,在算计什么。
“行了。”郁玦呼了口气,转身看向徐篱山,“咱们谈谈。”
徐篱山冷眼,“我跟世子爷没什么好谈的。”
“你这是记恨上我了。”郁玦觉得不对劲,“不会只是因为我派人跟踪你吧,”见徐篱山面露不屑,他微微眯眼,猜测道,“坦言相告,我也如实回复,如何?”
徐篱山闻言沉默片晌,才说:“世子防着我也好,想监视我也罢,你派人跟踪我,我无所谓,但是我仔细那么一回想,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郁玦摇头,“没有。”
“那为何要派人杀我?”徐篱山终于露出生气的神色,“就因为我没爬你的床,你就要索性把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