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拒绝他的喊魂大法,下地将小食盒给他,说:“吃去吧。”
“谢花哥!”徐篱山喜笑颜开,抱着食盒转身就跑,路过营帐时正好撞见抱着烤鱼啃的柳垂,四目相对,他率先撇开眼神,引得柳垂翻个白眼,“又编排我什么了?”
徐篱山不敢回答,躲进了营帐。
京纾正靠在榻上看花谢一同捎过来的册子,上头都是金昭卫这两日监视到的百官动向,其中可疑的人都用朱砂笔标了出来。帐帘掀开,他抬眼看了过去,说:“又在外头闹什么?”
“我在挽救得罪了花哥这个过错,为此我又又又得罪了小垂哥。”徐篱山走过去把食盒放在京纾腿边,自己端着小板凳坐在榻边,顺便凑到京纾手边看了眼那册子,不慎被密密麻麻的字晃了下眼睛。
“陛下会怎么处置这些人?”他问。
“或贬或留,需得参考政绩、实干、才能、家世等斟酌。”京纾见徐篱山耍宝似的瞪着双大眼睛,不禁伸手捏了下他的脸,“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就是随口问问。”徐篱山抿了抿唇,“太后……我爹会受牵连吗?”
太后谋害天子、当场伏诛,此事一旦传出,必定惹得众说纷纭,于皇室声名有损。如今文定侯府和肃王府牵扯上了关系,若因此牵连徐家,徐篱山也必定处境尴尬。京纾摇头,说:“太后会在慈安宫安详地故去。”
徐篱山撇撇嘴巴,说:“虽然这样对徐家最好,可是真的好便宜那老妖婆。”
“人都死了,名声好坏没什么两样……别噘嘴了。”京纾拍拍徐篱山的头,“吃你的点心。”
徐篱山“嗷”了一嗓子,揭开食盒盖子,里头放着花渍乳糕、荷花酥和砂糖绿豆。他打开小竹筒喝了一口砂糖绿豆,满足地“哇”了一声,瞥眼见京纾正盯着自己,罪恶感突然就升起来了,“对哦,你不能喝冰的,我还是走远点吧,可别馋着你。”
“你当我是你,看什么都馋?”京纾伸手把人摁住,“坐着。”
徐篱山“哎哟”一声,语气夸张,“你好霸道哦。一夜七次:霸道王爷狠狠爱。”
什么鬼话,京纾啧了一声,伸手捏住徐篱山的脸把人拽到腿上,说:“还吃不吃了?”
“瓷……泥憋捏窝!”徐篱山躺在他腿上,举起手里的冰饮求饶,“卟嗦惹卟嗦惹——呜。”
京纾俯身吻了下来,徐篱山睫毛轻颤,张嘴回应,把京纾也变成砂糖绿豆味儿。京纾的手摸到了小腹,他伸手握住,轻轻地掐了掐京纾手背上的薄肉,食指微屈,很轻很慢地刮过京纾的食指指骨。
京纾浑身一僵,反手握住徐篱山的手,睁开了眼睛。徐篱山的眼睛是落在碧潭的珍珠,温润清澈,碎光莹莹,直勾勾地盯着一个人时已足够引人遐想,更莫说它露出此时这般的动情模样。
“……”
帐内只有他们两人,京纾喉结滚咽的声响就显得格外明显,徐篱山抿了抿嘴巴,觉得京纾的目光简直要吃人。他抬手捧起京纾的脸,微微仰头,又亲在了一起,或啄或舔,舌尖纠缠搅弄出啧啧水声,好一会儿才歇了动静。
徐篱山睁开眼睛,替京纾撩了撩头发,指尖擦过那微红滚烫的耳廓,笑道:“亲得这么凶,怎么还脸红啊?”
他们亲的次数数不过来,可京纾却是每次都会脸红耳朵红,徐篱山之前调侃过他一次,结果被恼羞成怒的某人扛上肩使用了暴力。
“因为你太厉害了。”京纾蹭着他的鼻尖,“舌头这么会动……”
徐篱山抬手捂嘴,很有先见之明地威胁道:“不许胡说八……喂!”掌心被舔了一下,他立马缩回,愤然表示,“变态!”
京纾没说话,低头在徐篱山左脸腮上重重地亲了一口,随后抬手拍拍他的屁股,说:“自己出去玩。”
“你赶我走?”徐篱山不可置信,“这么快就烦我了?”
好大一口锅,京纾选择不背,说:“我是担心你待在这里无聊,好,那你继续陪我。”
“你说陪你就陪你,你很牛吗?”徐篱山一拍榻,从京纾腿上坐起来,作势要起身,又被京纾拉住了手腕。他得意地挑了下眉毛,语气却仍然保持着做作的不友好,“赶紧放开我,让我走!”
“好了。”京纾捏捏徐篱山的手腕,倾身从后面亲了下他的耳朵,“是我说错话了,不要生气。”
徐篱山暗示道:“嗯?”
“留下来陪我把册子看完,”京纾配合地请求道,“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徐篱山很有姿态地说,“既然你好言相求,我就勉强再陪陪你吧。”
京纾用眼神丈量了一下徐篱山的脸皮,很有分寸地没有说出厚度。他把徐篱山拉回来,让徐篱山靠在他怀里继续吃吃喝喝,自己则拿起册子继续翻看,时不时蹭一下徐篱山的脑袋和脸,惹得小猪一阵哼哼。
帐内安静极了,放晴后的日光倾洒下来,在帐门前画出一片金黄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