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奇怪的大鸟,我叫凤殊行,是这一任的凤楼主人。”
听到“凤楼主人”这四个字,施宣铃瞳孔骤缩,脑袋似乎瞬间清明起来,她仿佛如梦初醒般,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凤楼主人?”许多画面霎时涌入她脑海,她呼吸急促,不自觉地握住了手心,盯紧眼前的白少年急声道:“对,你就是那凤楼主人,是你在鬼泣林里救了我,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他们呢?阿越和小鲨鱼呢?他们两个怎么样了?他们如今在哪里?”
忆起一起的施宣铃心跳纷乱不止,第一反应便是记挂着越无咎与钟离笙的安危,所幸眼前的凤楼主人及时回答道:
“别着急,他们现下也在凤楼养伤,我瞧过他们的伤势,也给他们上了药,内伤倒还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们一个眼睛瞎了,一个半边脸毁了,我虽然能医治,但却有些棘手,不知能否令他们彻底恢复如初……”
白少年坐在轮椅上,嗓音清冽得如同玉石相击一般,说出的每个字却又那般郑重:
“此番你们前去鬼泣林,终究是因为我提的那个要求,是我将你们害至如此,我不可坐视不管,无论如何,我都会倾尽全力去医治……”
“凤大当家,不要紧的,我也会医术,我一定会治好我那两位朋友的,他们是为了我才以身犯险,踏入那鬼泣林的,不管是眼睛,还是半边划伤的脸,我都会将他们医好的,你不用歉疚,一切责任都只在我一人身上!”
少女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屋中久久回荡着,轮椅上的凤殊行目光微微一怔,注视着床上那张苍白而清隽的面容,正若有所思间,那个脆生生的声音又在屋中响起:
“对了,风雾珠,还有那三颗风雾珠我也带回来了,纵然历经艰辛,也总算完成了凤大当家你的要求,不负你所托……”
说着,施宣铃迫不及待地从怀中摸出了那三颗风雾珠——
晶莹剔透的灵珠摊在手心中,散着清和温柔的光芒,映衬得少女的面容也格外灵秀动人,眉目间却又那样坚毅无比,似乎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
“我终于能通过考验,堂堂正正地踏上凤楼第九层,来向凤大当家交差了。”
少女的话中有欣喜,有激动,也有一股少年人独有的蓬勃意气,叫轮椅上的凤殊行都心弦一动,盯着那三颗风雾珠,久久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不过随口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要求,只希望她知难而退罢了,可哪曾想到,她不顾一切,凭着一股拼到底的韧劲,竟真的做到了。
那三颗美得如梦似幻的风雾珠,此刻静静地躺在少女手心,竟显得那般沉甸甸的。
轮椅上的凤殊行终是深吸口气,注视着施宣铃浅色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施姑娘,你胆识过人,心性坚韧,凤某佩服,我会信守承诺,将那件绮梦嫁衣送予你,待我将这三颗风雾珠镶嵌在上面后,便会将嫁衣亲自送到你手上……这也是你该得的,愿你能与意中人做一场长长久久,白偕老的绮丽之梦。”
那件世间绝无仅有,美到摄人心魄的嫁衣竟就这样属于自己了?
施宣铃又惊又喜间,却也没忘记自己来这凤楼的初衷,忙道:“其实我不只是为了嫁衣,我最想……”
凤殊行却坐在轮椅上话锋一转,陡然向她问道:“施姑娘,你在那伏羲鼎中习得了万灵召唤之术,对吗?”
施宣铃一怔:“伏,伏羲鼎?”
“就是祭台上那个四方鼎。”
“对,那个鼎很古怪,上面记载着要什么无瑕之血,我们三个便都将血滴了进去,只是他们二人的血皆不起作用,而我的血……我的血滴进去后,那四方鼎的内壁竟然浮现出了咒术与结印的图案,我也像被什么牵引着一样,不受控制地就跟着那术法学了起来……”
回忆起在鬼泣林中的一场奇遇,施宣铃仍有些恍惚,心头也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却不知该怎么去形容,正当她眉心微蹙时,那轮椅上的白少年却冷不丁一声打断了她——
“这万灵召唤之术,你日后不要再用了。”
“什,什么?”
“这是一种古老而强大的术法,却又危险万分,你不要再去探究了,最好将这召唤术彻底忘记,因为你还控制不了那股力量……你每施一次万灵召唤之术,都会极大地耗费你的心力与鲜血,若是控制不得当,你便会被反噬其身,血竭而亡,真到了那个地步,谁也救不了你,听见了吗?”
“我,我明白了,那这伏羲鼎为什么会出现在鬼泣林中?我的血……为何滴入鼎内能够奏效?这个万灵召唤术又是谁传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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