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外部丛林只会一次又一次中伤她。
&esp;&esp;她的成长经历已经无数次证明这一点,他后知后觉感到恐惧。
&esp;&esp;为什么那么多人曾经想要伤害猫猫?
&esp;&esp;为什么他也伤害猫猫?
&esp;&esp;所以他得出结论。
&esp;&esp;季允之将她抱起来:“是我错了。”
&esp;&esp;他根本就不应该被山坡一类的文学性说辞哄骗。丛林这么残忍,对弱小的女孩而言,盛开是需要代价的。她为什么要付出代价?
&esp;&esp;猫猫在夜间,只会感到寒冷,然后蜷缩。
&esp;&esp;他管那么多。到底关他什么事啊。
&esp;&esp;猫猫适合待在温暖舒适的薄被里。
&esp;&esp;他不会再放她去丛林了。绝不会。
&esp;&esp;他放下她,将被角围到颈项,语气平静:“明天去结婚。”
&esp;&esp;补充:“我不是在让你选择。”
&esp;&esp;我好像不是在让你选择。
&esp;&esp;我好像没有让你选择。
&esp;&esp;我不是在让你选择吧?
&esp;&esp;类似意思,他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
&esp;&esp;伤害和爱,才是世上最相似的事物。
&esp;&esp;猫猫拽住他的手。
&esp;&esp;“季允之。”她仰起眼睛,声音很轻,“你爱我吗?”
&esp;&esp;季允之曾经发过誓,他一辈子都不会跟爱这种无聊的东西打交道。
&esp;&esp;真的麻烦死了。
&esp;&esp;他试着写她的名字,果然字迹也很难看。
&esp;&esp;除了签名,他八百年没写过汉字。
&esp;&esp;结婚应该签名字就够了。
&esp;&esp;明明是很简单的流程,她又非要复杂化。
&esp;&esp;听过这个问题,他低头望着她。
&esp;&esp;应该吧。他心里这样想,但他知道绝对不可以这么回答。
&esp;&esp;她会宁愿他沉默。
&esp;&esp;“……你还不知道。”猫猫松开手,柔声陈述,“就算不考虑规则,爱也是很重要的,对吗?”
&esp;&esp;不对吧。他明白这个答案也不可以。
&esp;&esp;“我根本就没有在害怕别人知道。我不害怕。”商忆笑了一笑,“你愿意承认,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
&esp;&esp;“我不是猫。”
&esp;&esp;她垂着眼睛,忽然重申:“我不是猫。”
&esp;&esp;猫猫永远都会担心被弃养。
&esp;&esp;她没有真正的猫猫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