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刑部尚书今早被他气得吐了血,他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
秦氏震惊之下又气得脸色涨红,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捏碎了,知道对方不是个好相处的,只能先去了再做打算,她暗地给李嬷嬷使了个眼色,见李嬷嬷点头才松下一口气。
秦氏淡淡勾唇,只要有父亲在,她便不会出事,抖了抖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跟着萧然出了府。
屋中丫鬟窃窃私语着迅速逃离此处,很快,诺大的正厅中只剩下燕恒和谢谭幽。
谢谭幽仰头看着燕恒,他比她高了半个头,身体也比她大,替她遮住了照下来的屡屡阳光,大抵是阳光刺眼,她眼角有泪水滑落。
“多谢。”她忍住声音里的颤意。
燕恒余光如寒霜,厌恶极了谢谭幽,不愿同她说一个字,更不愿与她呆在一处,抬脚就出了正厅。
谢谭幽心头闷闷的,委屈的泪水大颗大颗滑落。
她以为这世上,有一人会救她,那至少是没那么讨厌她的。
可看着燕恒,他似乎比每个人都讨厌自己。
似乎从三年前起,就没人喜欢她了。
曾经所有的尊荣和喜爱都来源于定国将军府和母亲,现下他们不在,她便只是谢谭幽。
谢谭幽是孤独的,是一个人。
所以,没人会喜欢她。
也是因为,她没任何的用处。
*
傍晚,谢靖才回府,脸色黑如锅底,下人们见了大气都不敢出,有几个没眼力见的丫鬟上前去行礼,本想讨个好印象,不想,谢靖看了,憋了一日的怒火,顷刻爆发。
“拖下去,割了舌头后再扔出相府,别碍了本相的眼睛。”
丫鬟们惊慌失色,连连求饶。
府中又是一阵乱。
谢靖怒的朝那丫鬟踢去,转而朝一旁的护卫呵斥道:“愣著作甚?是要让本相死了你才满意?”
“属下不敢。”
“不敢还不给本相把人带下去!”
“是。”
谢靖气的头晕脑胀,走了两步又沉声道:“把大小姐带来书房。”
谢谭幽听到的时候,只沉默一瞬,便起身朝书房而来。
在书房外等了一会才被小厮领着进去,谢靖站在书桌前执笔写字,面上虽没有任何表情,谢谭幽还是能感觉到,他此刻有着满腔的怒火。
这还是回府来,她第一次见谢靖。
自回府来,她日日病痛缠身,几日前好了些许又受了凉,只得卧床修养,便没机会去给谢靖请安,谢靖也从没有踏进过她的院子。
谢谭幽虚弱轻咳一声,随后跪了下去:“谭幽见过父亲,回府时未能及时来给父亲请安还请父亲见谅。”
“三年不见,你越发长进了。”谢靖压着怒火:“竟敢协同外人把相府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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