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语气嚣张里带着轻蔑,听起来,对警方的人全无惧怕。听着他的声音,俩小毛贼虽然气恼,却不敢吭声。
“你们也就这点能耐了。”对面的人又道。
罗昭沉着脸说:“你有能耐是吗?我看你就是个躲在阴沟里的臭虫,连面都不敢露一下,还以为自己挺有本事?”
“要我说,下水道里的耗子都比你强,耗子隔三岔五还能冒出头来露露面。你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整天东躲西藏的算什么玩意?在这儿牛什么呀?”
另一端的人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竟把电话挂了。
罗昭沉着脸把电话交给江山,说:“撤了吧,这地方没必要再待了。”
众人都知道,再演戏没意义了,那个坤哥不是个轻易就上套的。
简单收拾一下,罗昭让关保亮等人把这两个小贼偷窃的证据都准备好,带回去先审,之后还要体检,大晚上有不少事要忙,这一晚上就别想睡了。
路寒川也跟着罗昭等人去了刑警大队。罗昭回队后,先让人把这两人分开关押,他自己审一个,让江山审一个。
这两个人并不是硬骨头,审了一会儿,也就都招了。但他们知道的事情并不很多,就是坤哥雇佣来干点小活的。
所谓小活,就是碰到价值不太高的东西,坤哥自己不想动手的,就让他们出手。东西到手了,坤哥会给他们抽成,然后再把东西拿走。
其中一个人交待,坤哥好象是欠了人情,所以在给别人效力。再做完几笔大活,坤哥可能就不干了。
这个线索,对于罗昭他们来说,暂时也没什么大用,但也是值得注意的一点。
审完人后,罗昭带着路寒川去了办公室,然后跟他商量:“寒川,这次咱们的行动不能算成功,这个坤哥事后有可能会展开报复。”
“你肯定是他的第一目标,你觉得呢?”
“没错,对方现在极有可能认为我也是警方的人,这个人极为自负,前后两次计划都在我手上受挫。我认为他一定想扳回一城。”路寒川淡淡地说。
罗昭点根烟,吸了几口,沉默了一会儿,凑近路寒川身边,跟他说了几句话。路寒川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又在刑警大队待了一会儿,才开车回了自己独居的小区。
一转眼就是周日,一大早,林家几口人全都准备出门。
姚玉兰和姐妹俩要去诊所,这事她们头天晚上就跟林庆东说过了,林庆东当然没什么意见。
但他不能送她们三个人去,因为他跟朋友说好了,周日也要去一趟古玩市场淘货。
他知道楼上的刘教授也要去,但他并没有跟刘教授同去的打算。因为他们两个人在古董鉴定方面的差距太大,他跟着刘教授去,那就是纯粹的占人便宜,说不定还会影响人家淘宝。
所以他还是打算跟自己的朋友去,俩人都是菜鸟,谁也不用瞧不上谁,看中了就买,反正就是个玩,买个开心就行。回头有机会,他再向刘教授请教就好。
一家人在小区门口分手,姚玉兰三人打车去了路寒川介绍的中医诊所。
诊所的大夫年纪不太大,也就四十出头。但他诊脉的技术不错,给姚玉兰诊断之后,就告诉她:“你应该是胃寒,治起来其实挺简单的,以生姜为主药来暖胃,再配点别的药,最多吃上三剂就见效。再给您配点风寒感冒药,也是三剂内见效。”
姚玉兰听他说得笃定,惊讶地道:“这么快啊?”
大夫淡淡地笑了下,说:“正常的,对症的话,很快就能看出来的。如果十天半月还不见效,那可能就是药方不对,或者药量偏小。”
姚玉兰将信将疑,但她觉得,只是吃三天就能看出来效果,这完全可以接受,便跟林落拿了药方。想着回头要是病好了,以后看病还到这地方来。
三个人到家时,还不到下午两点。姚玉兰下了点鸡蛋面,几个人吃了饭,她就去熬药。
药快熬好的时候,林庆东突然回来了。
林落和林皎听到动静,便往林庆东手上看了看,她们都想看看,林庆东这次又买什么东西了。
但林庆东的手上除了车钥匙,什么都没拿。
他脸色也很差,看上去丧魂落魄的。
“爸,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林落惊讶地问道。
厨房里传来一股浓重的药味,药已经开了。姚玉兰听到动静,连忙把大火调成小火,然后也走出来,只看了林庆东一眼,便吓了一跳。
“庆东,你碰着啥事了?”
姚玉兰跟林庆东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就算厂子里出过一些风波,林庆东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林庆东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略缓了缓,然后跟林落和姚玉兰说:“今天我去古玩市场,那边出事了。”
姚玉兰:……
“出啥事了,你倒是赶紧说啊。”姚玉兰虽不是个急性子,这时候也被憋得难受。
林庆东又咽了口唾沫,然后才道:“有个
男的,三十左右,特别厉害,手里拿着匕首,在古玩市场那边,扎了好几个人。”
姚玉兰猛地抬眼,随即围着林庆东转了一圈,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