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梨抱紧双膝,头埋的更紧。
忽然,她听到一阵铁链声,叮叮当当,有人被推着过来。
连梨抬头看去。
视线中,是一名女子身着罗裳,脸上几许污垢,被人一步一推的过来。
连梨跟前的牢门再次被打开,那名女子被推了进来,随即,哗啦一声,大铁锁锁牢,狱卒远去。
连梨看了跌倒在稻草堆里的那人几眼,她膝上罗裙染血,脸色有点白,状态冒似不太好。
她抿了抿唇,再次埋头。
心里悲哀的想,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哪里有余心去顾及别人呢。
但,一刻钟后,再次埋头的连梨还是抬头,她把那名女子看了又看,最终,还是轻轻挪步蹲过去。
“你可还好?”
周媱双膝疼痛不堪,被连梨问时,她疼得还有点恍惚,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是直到连梨又问了她一声时,她才勉强回神,冲她忍着痛摇头。
“我无事。”
连梨:“可你膝上裙裾染血了。”
周媱知道,这是被那些捉她的衙役弄得。
她苍白着脸,手指疼得蜷缩,还是摇头,“我无事。”
她这样,连梨也不好再问。
而且她也不懂医,想帮也帮不上大忙,便又坐回去。
之后,她看到这位被带了出去,应该是审问去了。
再回来,她发现她的脸色更白了。
眼睛将闭未闭,额上有冷汗。
连梨见她这样,心知她情况不好,有心想再过来看看。
但起时,脑袋忽然一个眩晕,她只得又坐回去。她撑着额头,眼前阵阵发黑。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两日起身时几次都如此。
她摇摇脑袋,待平复了,这才朝周媱过去。
周媱听到有人靠近,抬起眼皮看了眼,待发现是她,放下戒心。
“我无事,就是有点太疼了。”
连梨见她还能说话,而且说得也不算有气无力,便点点头道好,又坐回角落。
坐下后,闭目揉额。
在这里面关了几天,吃得差,喝的少,她的身体有些抵不住了。
闭着闭着,连梨昏昏沉沉睡去。
再醒时,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
她揉揉酸乏的眼,靠着墙壁,抬眼轻轻朝声音来处看去。
远处昏黄的光影中,是一男子被人簇拥而来,肩正腿长,视线睥睨,他的眼神扫过来,触及到不知是昏迷还是睡觉的周媱时,眉头微微一皱,矜贵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