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可能让自己温和平静起来:“换做任何人一开?始像你一样对我,我理都?不会理,更别提和这样的人再次踏入婚姻了。”
其实也并非是那么想提及了他们的重逢、相?遇、以及酒店的抵死缠绵。
他一开?始见?她,什么样的姿态,难道他心里?就一点也没有数吗?
正?常人会当即选择去酒店赴会么?
如果不是对你有着?那样的连她自己也无法信服的偏爱,温宁在现实中几?乎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的交集。
非要承认的话也不是不可,但女人习惯于种种隐忍、遮掩、挣扎的生活,她匆匆带过这个话题,言归正?传:“生死以外,其他都?是小事。”
她总是希望他对待他的家人也不至于冷淡、疏离。
也是常人所言的亲缘,他不希望为了一桩事、一个故去的遗憾而?斩断。
周寅初不置可否,对于他破裂的母子关系似乎也没有修复的义务。
“你还在二院吗?”
他关注点的重点仍然不可避免地落在她一个人身上?,生怕她受到了来自他原生家庭的半分影响:“我等会开?车过去,接你和澈澈。”
温宁没有一再拒绝:“好,我等你。”
再抬眼试图从人群当中辨析周母的身影时,周母早就从整个医院的大厅消失不见?了。
有意思的在于,这对母子似乎都?是如此对待彼此,对见?面都?避而?不及。
“妈妈,你怎么脸上?有些担忧?”
李澈小心翼翼地盘问着?,“我的情况还不赖,是因为别的事困扰着?妈妈的心吗?”
“有。”
“是因为周叔叔吗?”
“算是吧,不过,这事也怪不了他。”温宁一语也说不清大人之间?的种种,确实,周寅初并非冷漠到对他母亲的病情完全不顾,只不过碍于对方未必肯接受他的建议。
正?如他在布局事业时不需要她的远程指导,他的母亲对她自己的病情也有着?不同的认知。
“周叔叔。”
大老远看见?周寅初那一刻起,李澈就朝着?他招手了。
澈澈眼神清明:“邱医生让我给你带句话,说是你和妈妈结婚的礼金他不准备给了,他最近穷得厉害。”
温宁附和:“邱医生帮了澈澈这么大的忙,我们确实不应该收人家钱呢。”
周寅初说的话流于世俗,完全不见?得对当初拜托帮忙的邱医生的半点仁慈:“该收还是得收,不然你当了女主人,总不能让我们家明面上?的账本一直亏空吧。”
温宁为这话逗乐,不由发笑?,可她身体又根本没有前倾,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顺利地被男人抱在怀里?。
两人有着?同样的默契,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及周母的事情。
澈澈害羞地捂起了自己的眼睛,可指间?的缝隙分明大得可以看清一切。
而?二院门诊大楼外,年长的女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趁着?橘红色的夕阳光照,透过车窗看见?大厅里?面的光景,她难得地会心一笑?。
“也好,到底还是走到了一起。”
又转而?神情寡淡地对司机发话:“开?吧。”
……
但温宁也发现了今天晚上?的周寅初黏人黏得特别紧。
像是他妈说了什么,就能轻易地叫他们再度分手,好让他再一次失去自己一样。
就连自己切着?百叶丝的时候,也一刻无法分身,男人就径直站在自己的身后。
这样一来,人哪里?有心思继续做晚饭?
“你稍远走开?点,”温宁提起却又放下菜刀,不免频频后撤观望男人是如何寸步不离的,“我这厨房用的是刀,你走这么近,万一擦伤、碰伤?”
“你可以先去忙一会你的公?务,等之后饭做好了,我自然会喊你。”
“我不走。”
“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那行,”温宁顺手解开?了围裙,套在男人身上?,“你来切。”
或许,是上?天的垂帘和偏爱,以至于这个中年男人就算穿着?最平价的围裙,也难掩其身段。
围裙背后的细绳算不得长,可宽肩细腰,顺利就能系紧。
如果在他身后打蝴蝶的时间?再放长远些,她估摸着?又要一发不可收地遥想起之前经?历的那个夜。
台灯延长控制灯泡的牵引线,也一样成为他们玩弄的一部分。
而?周寅初的刀工竟然不如她设想中的烂,他似乎是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这一点在他的青年时期就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他切得干丝相?当平整,且每段的长度都?基本一致。
有种理工科生精益求精的内在精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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