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观望,他保全自己摇摇欲坠的颜面,“那我们去接澈澈回家。”
尽管周寅初对李澈临时去秦毅家并不认同,但他并不否认,这是一个孩子能力所及范围之内最佳的选择,在这件事上,秦毅并无差错,可调头的男人仍然?为了那场即将到来的碰面而暗自较劲。
认定了这不应该秦毅要是有足够的自知之明,就早该派人送澈澈回去。
所以?,当救助了李澈的秦毅出现在他的商场熟人周寅初的面前,周总的语气并不多么友善。
“多谢你。”
但紧随其后,周寅初在温宁毫无防备之际,直接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如若上一次没有秦先生的有意点拨,我和温宁的结婚也不会这么快。”
秦毅露出了些许的狐疑,随后,站在门框扶手的男人推了推镜框:“温小姐,这是真?的吗?”
温宁低着头,正局促不安地为了今天的事“道谢”,却又?碍于周寅初出场自带的提醒,不得不立即承认了此事。
之后,便是男人脸上得逞的笑?意。
秦毅既然?已经从温宁的答复中得知了此事,自嘲道,“那多亏了我,成全了你们这段姻缘。”
羞赧的女人实在见不到男人之间的相互攻讦,她跑到大平层的另一端,在住家阿姨的引导下,见到了正在做题的澈澈,以?及明面上正在做题、实则东张西望,一点也不想写的秦曦月。
“温阿姨。”
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跑过来给她倒水,一只手握着巨大的浮花磨砂的玻璃杯,“那是你的男朋友吗?”
有的时候,小孩的关心总是比自己预料中更?早一步。
“不,是我现任丈夫。”
“温阿姨,你结婚了?”女孩叹了口气,“那岂不是我爸爸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小家伙捧着圆脸,没过多久就想通了,结合了最新?的法律消息,对窗外事并非一无所知、而有着深刻洞察了解的大小姐跑到李澈身边: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然?的话,我和李澈都结不了婚。”
现婚姻法修正案出台了,一个户口本上的,继兄继妹是不被允许结婚的。
李澈握紧着手中的笔,全然?在画错误的字符,猛然?抬头:“秦曦月,你知不知道羞的?”
他冷着脸,气恼道:“家长还在这里,你就敢这么胡说了……”
秦曦月完全没有被打击到,正当温宁出言想要安慰两句,劝澈澈说话不必这么生硬——
结果,小姑娘作出的阅读理?解竟然?是:“你的意思是,没有大人在场的情况下,我们就可以?商讨‘结婚’这件事了吗?”
“秦曦月!”
难得见得生气的澈澈,这个当母亲的心理?竟然?不可避免地开怀了一下。
这才有少年正常的生气。
似乎一切都井然?有序地朝着正向发?展,除了过往的某些片段,依然?牵扯着她。
……
那顿共同的晚饭吃得还算愉快。
她想,自己和周寅初的婚姻已经得到了实证,他大可不必为了抢夺自己的这种假设,而为此心烦意乱。
可在别人家的周寅初似乎没有足够的觉悟,他紧紧牵着自己的手,一刻也不曾懈怠。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热恋了。
秦毅的手艺的确不错,不然?,那天也不能如愿以?偿征服其他的小朋友,大人或许会看在金钱的颜面上故作称赞,但小孩的神?情骗不了人,按照澈澈的口吻所言,秦叔叔是个很?会做饭的人。
餐后,秦毅见周寅初恰好在为些许共事忙碌,趁着他回复邮件的空隙——
这自然?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
“温小姐,你和周总……”
温宁没有再吞吞吐吐,身处别人家,又?恰好别人兼顾了自己的小孩,免去了一场腥风血雨,“不好意思,令秦总见笑?了,那阵子我们正好在闹一些小矛盾。”
人是需要感情的动物。
在爱的光泽里,她的内心也逐渐变得饱满,有些话兴许当着周寅初的面说不出来,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这种可以?让人卸下心防的人面前,温宁毫无保留,“我们谈过,在很?多年前,也正是我们的学?生时代,就是情侣。”
“那看来,认识人的时机很?重要了。”
秦毅的话似是恭维,却又?不完全像是恭维:“我很?羡慕周总。”
延续世?俗的定义,其实温宁并非周寅初的良配,她丧偶并有一子,而周寅初却是单身。
“不知道秦总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有这样的想法属实正常。”
璞玉未必真?知自己是块玉,可越是低调,就越是让人想靠近,不仅因为其温润,透亮,更?因为他们人到中年,才知晓什么品质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这样一来,周寅初的紧张也就情有可原了。
原本以?为如周寅初杀伐决断的人身上不会渴望得到一丝温情,到底都是凡夫俗子,又?有几个不贪恋人世?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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