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一手拎起了沉重的尾纱。
“抱歉,不知道穿这件婚纱,你?会这么辛苦。”
“不过,有我,不算难事。”男人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还是故作轻松地抱着她下了旋转楼梯。
温宁有意提醒:“别?等正式举办婚礼的时候,你?腰疼的老毛病发作哦。”
语气终了之际,却不免添上一分玩笑他的乐趣。
周寅初低笑了声,底气十足:“虽说兴许在我太太眼底比不上年轻人,但还没老到那种?地步。”
他真?的是无时无刻在比较,这种?危机意识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又或者,只是因为他们彼此分隔了太久。
……
这个教堂不是很新,有股年代感,建筑称不上宏大壮观,不像是周寅初会选择的地方。
没有牧师,没有主持婚礼的司仪,也没有其他任何人。
就像是被荒废、遗弃在角落里,只不过偶尔周末才会有礼拜的人。
老旧的磨砂玻璃上贴满了各色的彩纸,这样老旧的玻璃,竟然在阳光的照射下,不再显示其廉价,反而拥有了独一无二的质感,珍贵无比般惹人垂爱。
“温宁,你?愿意嫁给我吗?”
空旷安静的教堂中突然有个男人问询的声音。
明明在民政局也登记了,只不过登记时分,两人之间的误会没能完全消除,气头上的两人从酒店出?来,莽撞地走进了登记的大厅。
可?现在,他们彼此心意相通。
身体的反应速度永远比言语更快一截,温宁尚且没来得及说一声“我愿意”,她纤细的手已经?提早伸了出?去。
又是一枚巨大的钻石。
“我愿意。”
话音刚落,女人这才思及周寅初准备的戒指如韭菜,一茬茬的,“怎么又买了那玩意,那等我们去庄园办草坪婚礼的时候,总不至于还有吧?”
她从他此刻静默的态度中得知了答案,她完全不知道周寅初在这些年到底买了多少。
鸽子钻总是博人眼球的。
越大越显眼,光泽度越高,也就越好?看。
“这不就是消费主义的陷阱吗?”温宁又不是不曾了解过钻石营销的方案,“能不能之后就不要买这些了?”
“你?不喜欢?”
温宁趋于理性:“不是不喜欢,纯粹认为也未必保值。”
“放心,我不会破产,”男人不以为意,依照要用他的方式去付出?,“你?还可?以拥有更多。”
“你?是不是料定了我拿你?没办法啊?”温宁嗔怪。
“也不算,就是以前一不小心买多了。”
“你?一个人的时候也买这些么?”还以为他只会拿着支烟抽呢。
“想你?的时候就会。”
这场私密的婚礼没有遵守任何的规矩,自然也没有既定的形式,她听着他不守常规地探讨起了过去。
没有刻意的掩盖、修饰,比起物?质上的贫穷,他似乎当时的精神更匮乏而已。
“一开始在美国的奖学金只供得起买50分,后面才开始买稍微大一点的。”
戴比尔斯。
就算是颗碎钻,因为标牌,价位也注定不低了。
“要不,你?把那一枚给我?”
她想着那枚戒指或许在这些戒指中最不值钱,可?她却最知其背后的特殊含义。
女人总是容易动容的。
男人却以此作为之后的诱饵:“等我们五十周年的时候,再拿出?来吧。”
“怎么要拖那么久?”
“怕你?跑路。”
那种?深刻的感动须臾之间便?在他们的指缝间过去了。
“周寅初!”
狭小的教堂,两人很快就发觉这样一个简单仪式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这个小教堂的出?现,他们似乎无法在众宾客面前如此随性。
虽空间不大,但两人嬉笑玩闹总该是温馨的,而这种?温馨,无法容忍任何外人的介入。
他又问:“温宁,你?怎么不物?质一点,问我索取的物?品的价值更高一些?”
唯独有物?质的昂贵的才会让眼前的男人更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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