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樰哑口无言,但仔细思量之后,她诧异地往褚连易那边走了两步,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王爷在帮我?”
因为知道了潜在的危险,所以才会折回来同她一起,若是路上只有孟静樰和竹夏的话,孟静樰可能真的就要出意外了。
褚连易冷冷瞧着她,并未搭话。
孟静樰方才还那么激动地想要责怪褚连易,这会儿思路清晰后,脸上不自然染上红晕,她有些局促地抓着自己手,扭捏开口:“对不起,是我太片面了。”
褚连易不会跟一个女人计较,他让晔星将客栈里的烛火点燃,自己翘着腿懒散坐着,右手支着下颌,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眸半阖,视线落在地上晕过去的刺客身上。
孟静樰看他沉思,也不好打扰,只能带着竹夏走到旁边站定,看看究竟有什么发现。
周围一地的尸体,孟静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连竹夏,都攥紧了她的衣袖。
但好歹两人咬牙没有出声,孟静樰纯粹是不想被别人瞧不起罢了。
晔星很快从后厨回来,双手端着一盆冰水,过来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泼醒了竹夏拖出来的那个刺客。
那刺客嗖一下从地上坐起来,身子可见地颤抖了一会儿,他慌乱地扫了一眼四周,恐惧逐渐爬上了他的脸颊,没有蒙面的遮挡,双手被反绑着,无处可逃。
因为寒冷和害怕,他说话都不太利索,十分僵硬问道:“你们……你们要干嘛?”
晔星一直没有停下,他将人弄醒后又去了厨房,然后拖了一口锅回来,铁锅在地上摩擦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孟静樰皱起了眉头。
而晔星将锅摆在那刺客面前,然后又拖一袋炭火回来,全部倒进了铁锅,就着柴火将其点燃,屋子里瞬间明亮且暖和了些。
只是晔星似乎并不是拖锅来让人取暖的。
褚连易甚至都不需要吩咐他,他就直接拽住了那刺客的头发,直接将人拖到了铁锅面前,锅里是冒着火星的炭火,只要他头再靠近一点,毛发就会全部被烧掉。
孟静樰紧了紧握着竹夏的手,猜到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
褚连易手里不知何时拿到了一把匕首,他转着银鞘匕首,声音因为低沉而分不出喜怒:“本王给你两次机会,谁派你来的,要杀谁?”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内情。”他梗着脖子咬牙闭了眼,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褚连易却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孟静樰只看到他拔出匕首,在自己手上拍了拍后,猛地朝刺客掷去。
“啊!”
刺客也是没有想到,他右肩直接被匕首刺穿,痛得他低吼出声。
褚连易眉头蹙起,手还维持着掷出去的模样,晔星撒开手,握着刀柄直接拔了出来,然后迅速拿过铁钳夹了一块滚烫的木炭,直接按在了刺客伤口上。
刺客痛得翻身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孟静樰惊得后退了两步,一股肉混着衣裳烧焦的气味窜上鼻尖,她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
匕首已经回到褚连易的手中,他掏出一块素帕来漫不经心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再次冷声问道:“最后一次机会。”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经在地上打滚,但嘴里却还是倔强地重复着一句话。
褚连易眉头皱的更深,脸上的不耐逐渐显露。
果然,匕首再次抛空,击中刺客小腿,而晔星很快拔出匕首,没有半分怜悯。
客栈里只有那刺客惊恐的喊叫,可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方才的不知道变成了求饶,褚连易只轻微地勾了勾唇角,漠然看着刺客,轻声道:“聒噪。”
匕首再次掷出,直接刺中他的胸口,刺客当场毙命。
鲜血撒了一地,泛着恶心的焦臭铁锈味,孟静樰死死咬着牙关,头隐隐作痛,像是将她拉扯回了从前的某个夜晚,有人狰狞着面孔狠狠打断了她的双腿。
孟静樰呼吸都有些急促,面色有些惨白。
而另一个被卸了下巴的晕过去的人,身子轻颤了一瞬,微微动了动手指头。
褚连易眼神一暗,随后舒展开了紧皱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