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樰想了很久,但想到的每一种很快都会被自己否决,所有的想法都不成立。
看来就算在南江,她还是不安全。
想要她命的人真的有些多了。
孟静樰喝了药后,林湘又给她把了脉,确定没有事情后才退了出去,就在外间歇下,就是害怕她出事。
孟静樰无奈,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娇气。
本来还想守夜的,但是因为落了水之后有些疲乏,孟静樰也没有等到午夜。
她今天睡得格外的早,外面的宵禁因为除夕而取消,所以还有好多人在街上等着新年的到来,王府的一隅,没有人发现那床上睡得不安的人。
陷入梦魇的人皱紧了眉头,满面都是汗珠,她不停挣扎着,嘴里不断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仔细听的话,重复着的只有“君轻”二字。
不知过了多久,孟静樰才逐渐平复下来,只是她的手还依旧紧紧攥着胸口前的衣裳,似乎这样才能减少自己的痛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孟静樰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双眼无神,竹夏在一旁喊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这吓得竹夏连忙喊了林湘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是落水之后的后遗症。
但是等林湘过来的时候,孟静樰已经回过神来了,她有些无奈地看着一惊一乍的竹夏,说:“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
“小姐您不要下奴婢,奴婢还以为您生病了。”竹夏噘着嘴,满面委屈和担忧。
孟静樰自然没事,她勾了勾唇,继续说:“走吧,陪我去看看到底是谁想陷害我。”
她可是还没忘记昨晚的事情,虽说大年初一就要来审问这件事不太好,但避免夜长梦多,孟静樰还是决定早些解决了好。
竹夏再一次确定孟静樰没有事情,这才放心地给她穿衣梳洗。
等吃过早膳来到正堂时,孟谨珩早已经在这里坐着了,看样子他还在审问。
孟谨珩看到她时,皱眉起身走过来,“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可还好?”
“我没事,这就是昨晚那人的家人?”孟静樰轻轻拍了拍孟谨珩的手背,然后抬眼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
孟谨珩扶着她去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才缓缓开口:“嗯,他们是那个人的妻儿,并没什么异常,他们不清楚那李二的事情。”
“喔?”孟静樰眼眉一挑,仔细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她语气温柔,并不凶恶,“这位小公子,你可知你父亲做了什么事情?”
“草民,草民不知,我爹他……”那少年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和嫌弃,脸上还有一丝害怕的样子。
但旁边的妇人脸上的表情只剩下害怕和懊悔,她连忙磕头:“王妃饶命,我家那口子冲撞了王妃,王妃要罚就罚民妇,和小旭无关啊。”
“夫人不必惊慌,原来是叫小旭,小旭你尽管说出来,我不会为难你们。”孟静樰示意那民妇不要说话。
民妇死死咬着下唇,眼里都是担忧。
那唤作小旭的少年深吸一口气,说:“我爹他不是人,把我娘辛苦挣的钱都拿去买酒了,喝醉了还要打骂我娘,最近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孟静樰观察入微,甚至能够听出小旭语气里的一丝丝痛快来。